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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桂小雯 -【大老闆特集之二】總監的千萬嫩妻 [打印本頁]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5:43 PM     標題: 桂小雯 -【大老闆特集之二】總監的千萬嫩妻

本帖最後由 qpmw159 於 2011-5-20 06:54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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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女人對東方沭而言就跟裝飾品一樣,用過即丟,
所以他從來不對任何一個女人花心思、費力氣,
除了她──柳惟柔,
一個誤闖他的房間,親眼看見他引以為傲的「男性象徵」後,
卻露出一臉「嫌惡」神情的小可憐蟲,
當她猶如受到極度驚嚇,從他眼前連爬帶跑逃離的那一刻起,
他性格當中最卑劣、最令人不齒的大男人就被引爆了,
他是居高臨下的獵人,而她則是驚慌脫逃的小白兔,
獵捕她的過程,成了一場有趣的遊戲,
而遊戲的最終結局就是──
他要她親口說出──出賣自己的價碼,
然後,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女人……

【出版日期】2011/04/12
【出版社名稱】東佑
【書系及編號】戀戀情深218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5:45 PM

楔子

  根據台灣最暢銷的男性雜誌跟知名入口網站所做的年度調查,其中有一項非常有趣的題目是:

  最令上班族女性垂涎的黃金單身漢CEO是……

  調查結果更有趣。

  第二名跟第三名從缺,但第一名竟然有三位並列,分別是──

  開益科技公司總經理兼破曉軟體開發公司董事長,張拓載。

  東方連鎖飯店集團營運總監,東方沭。

  星辰金融集團副總裁,藺承。

  這三位CEO獲得同樣的高票數,都深受台灣女性上班族的喜愛,當然除了他們金光閃閃的身家之外,外表更是大大的加分。

  誰說CEO不能又高又帥又多金,張拓載、東方沭跟藺承偏偏各種條件都符合。

  相信台灣單身的女性上班族,做白日夢都會忍不住期望自己能夠飛上枝頭,妄想能夠獲得他們三位的青睞。

  只是一般普通的小老百姓怎可能接近高高在上的黃金CEO呢?還是做做白日夢就好了……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5:54 PM

第一章

  信義區某高級套房大樓。

  十六樓的某間套房裡,綺麗火熱的情節正激烈上演著……

  「沭,我還要……給我……」

  湯蘭蘭──目前正火紅的新聞主播,外型亮麗卻又不失端莊的形象讓她成為網友最推崇票選第一的女主播。

  但此時在床上的她,哪還有端莊的形象。

  她跨坐在男人身上,努力晃動著自己的腰,胸脯上下激烈的搖晃著……

  東方沭看著在他身上賣力演出的女人,此時的他精神跟肉體是分離的,下半身正貫穿湯蘭蘭的身體,在她濕熱的深處抽插著,上半身則在思索著剛剛進到湯蘭蘭香閨後接到的電話內容。

  女人啊,越是美麗心機越是沈重,尤其像湯蘭蘭這種有點腦袋的女人,該說她是對自己太有信心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倏地,他的腰一緊,胯間的快感猛烈的爆炸開來。

  「啊……啊……」湯蘭蘭狂野的尖叫,高潮的反應在他此時看來有點太過矯情。

  這女人和他的關係維持不到三個月,本想以她的美貌跟姣好身材至少有一段時間他不會嫌膩的,但現在……

  她只是令他作嘔。

  做完愛之後,湯蘭蘭如小貓般想窩到東方沭的懷裡撒嬌,他卻冷不防地起身,處理掉保險套之後,到浴室做簡單的淋浴。

  再出來後他已經穿戴好準備離開。

  湯蘭蘭訝異的起身,用絲被裹住她姣好的身子趕緊跑到門前攔住東方沭。

  「你要走了啊?」楚楚可憐的模樣正是東方沭喜歡的女人模樣。

  東方沭不得不承認湯蘭蘭真的很聰明,不過跟他在一起三個月而已就已經抓住他對女人的喜惡。

  只可惜她是新聞主播而不是女演員,她的「楚楚可憐」演得有點虛假,而他早已識破了。

  「怎麼?提早走的話怕樓下等待的記者不小心錯過了?」東方沭冷冷的說。

  東方沭喜歡跟女人在一起,尤其床上的美好時光,但其餘時間,女人對他而言就跟裝飾品一樣,用過即丟,他對她們一點憐惜之意都沒有。

  就好比他現在對湯蘭蘭的淡漠,冷得如陌生人般,很難想像他們才剛做過愛而已。

  湯蘭蘭美麗的臉龐僵了僵。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女人最常用的招數──裝傻。

  「妳把我當成傻瓜嗎?」

  「沭,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一個小時前在我進到妳這兒後,我的安全部主任打電話告知我,我的隨扈在大樓附近逮到兩個行蹤可疑的記者,他們已經坦白了。」東方沭看著她,想看她何時會承認。

  但她顯然想否認到底。

  「有記者埋伏在我家附近?沭,我完全不知情的,一定是八卦記者想污衊我,他們一定說是我指使的對不對?」

  東方沭嘴角冷冷的一扯。

  「我都還沒說記者坦白了什麼,妳竟就說他們污衊妳指使的!」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湯蘭蘭被抓到語病,當場嚇到花容慘白。

  「我……是假設……」湯蘭蘭有些氣虛。

  「妳還真是聰明,隨便一假設就猜對了,那兩個記者說,是妳透露今晚我會過來妳這裡的消息給他們,妳要他們拍到我在妳這裡過夜的照片,藉此公布我們兩個的關係。」

  東方沭邊說邊用冷冽的目光瞅著湯蘭蘭,他的注視讓湯蘭蘭忍不住發顫。

  「我就說嘛,記者只要被逮到就會搬出這一套說詞。」

  「不過看來現在的記者很懂得自保,為了以防萬一被告,他們跟『告密者』之間的通話都會一五一十的錄下音來。」

  「錄、錄音?」湯蘭蘭連聲音都在發抖了。

  「對,記者把跟妳之間的通話都錄了下來,而我的隨扈也拿到了錄音的內容。」

  湯蘭蘭這下子再也無法狡辯。

  「沭,你聽我解釋,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以為只要我們的關係被報導出來了,你就會……你就會……」

  「我們的關係?」東方沭的聲音輕的可怕。「我們之間有任何關係嗎?」她也未免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湯蘭蘭一聽東方沭否定的話語,頓時腿軟癱在他的腳邊。

  「沭,求你原諒我,我下次不敢了,我發誓我會好好保守秘密,我再也不敢異想天開了……」

  東方沭冷眼的看著她。

  對於她的乞求跟淚水完全無動於衷。

  「女人之於我只有兩種存在,一個是床上,另外一個則是婚姻關係,而妳,充其量只有在床上的資格。」東方沭把話說得很白。

  雖然很多企業家喜好找女主播當結婚對象,但他東方沭完全沒興趣。

  如果說他的婚姻是必須的話,他一定是建立在對集團有用的地方。

  湯蘭蘭是很美沒錯,但她出身平凡,憑她也想嫁給他?真是笑話。

  瞧湯蘭蘭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東方沭一點攙扶她的意願都沒有,他從來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妳這間套房剩下來的貸款我會讓助理處理,就當妳陪我這三個月的費用吧!」

  三個月的價值是幾百萬元,她應該偷笑了。

  「不要,沭,別離開我……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才會想出這荒謬的計畫……」湯蘭蘭沒尊嚴的抱住東方沭的腿。

  「放開。」東方沭冷酷的說。

  東方沭殘酷無情的口氣跟目光,讓湯蘭蘭鬆開了手,錯愕的癱愣在地上。

  原來,是她太一廂情願,想得太美好,以為憑著自己的美貌跟才智就足以躍上枝頭當鳳凰,成為人人稱羨的豪門少奶奶。

  結果,東方沭只是把她當成發洩情慾的對象而已。

  東方沭對於自怨自艾、傷心欲絕的湯蘭蘭沒有任何愛憐之意,說他冷漠無情也好,說他無血無淚也罷,他東方沭從不會浪費多餘的感情在女人身上。

  他掉頭就離開,絲毫不留情。

  一踏出大樓,司機跟隨扈都已經在大門等候。

  「回飯店。」

  「是,老闆。」

  深夜時分,東方沭離開情婦家……不,應該說是前任情婦家。

  * * *

  東方飯店台北總店──是東方飯店集團在台灣地區旗下最大的一家飯店。

  說到東方飯店集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集團在亞洲各區都有飯店設立跟經營,無論是豪華的度假飯店,或是精緻的商務飯店,東方飯店集團均經營得相當好。

  集團的創辦人東方麟現年六十五歲,當年從父親的手中接過家族經營的飯店時,東方飯店不過是家中型的商務飯店。

  後來東方飯店在東方麟的手中發揚光大,成立了集團企業,近幾年東方麟以總裁的身份退居幕後,交棒給唯一的獨子東方沭。

  所謂虎父無犬子,東方沭接手之後將東方集團經營得更有聲有色,目前他所擔任的職務是東方飯店集團的營運總監,他優越的經營能力配上他出眾的外貌,在整個亞洲的政商界受到的矚目可見一斑。

  此時,在台北的東方飯店員工更衣室裡,年輕的女性員工每天熱烈討論的話題都離不開東方沭這個小老闆。

  「我前天在飯店大廳看到小老闆,他真的好帥喔!我的心猛冒泡,如果能夠嫁給他,要我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某職員A發出夢幻的讚嘆。

  「妳的白日夢太大了啦,我不奢求嫁給小老闆,只要能夠跟他一夜情我就心滿意足了。」職員B則是如此說道。

  柳惟柔聽著她們對小老闆充滿綺麗的夢想,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

  她沒有插嘴。

  其實柳惟柔不是東方飯店的職員,她只是偶爾來替母親代班。

  東方飯店之所以能夠在業界站穩首席,它對員工的素質、訓練,還有嚴格的管理都是重要的一環。

  像她偶爾代替辛勞的母親來飯店工作其實是不被允許的,要不是母親的主管,許組長同情她家裡的情況替她掩蓋,她哪進得來。

  所以在不熟識的飯店員工之間,柳惟柔是盡可能的低調。

  她通常都只聽不說,讓原本就互不熟識其他部門的員工對她很難有所印象跟記憶。

  柳惟柔換好黑色褲裙制服,安靜的離開更衣室前往「清潔管理部」的辦公室。

  「小柔,妳媽媽還好吧?」許組長跟其他幾位清潔管理部門的同事都在,她們都是媽媽的好同事。

  「可能前天受了點風寒,再加上我弟弟又入院了,擔心加上感冒,身體就更不舒服了。」

  說起母親的身體狀況,柳惟柔的眉頭不禁擔憂的蹙起。

  從她有印象以來,任勞任怨的母親從來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只因她有一個好賭酗酒又懶惰的父親。

  父親從沒有盡過一絲一毫的家庭責任,她跟弟弟從一出生就是母親含辛茹苦的將他們兩個拉拔長大。

  再加上弟弟的心臟有問題,進出醫院是常有的事,母親除了要工作賺錢,還要照顧他們姊弟倆,更可憐的是,若在外賭輸又喝酒的父親回到家,母親為了保護他們,往往都得承受父親的拳打腳踢。

  本來她高中畢業後就打算出外工作,她不僅希望能替母親多分擔一些,還想賺很多很多的錢跟母親及弟弟搬離那個讓他們痛苦的家。

  可是母親堅持在校成績優秀的她必須上大學,熬不過母親的堅持,柳惟柔考上了師大,而且學費都是用自己的獎學金所支付。

  她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她告訴自己,必須要堅強,成為母親跟弟弟的後盾。

  「小柔妳就別太擔心,這兩天就讓妳母親多休息,妳學校不是還沒開學嗎,正好可以幫妳母親代班。」

  「組長,真是太謝謝妳了,我知道這樣會造成妳很大的困擾。」因為家庭跟健康因素,母親必須經常請假,請假太多除了會被扣薪水,更會被上級主管注意,有可能丟掉這個穩定的工作也說不一定。

  所以她常會在許組長幫忙掩蓋之下來飯店代替母親工作。

  「說那什麼話,我跟妳母親好歹也是十多年的同事,我不幫她要幫誰啊?」

  「是啊,小柔,我們許組長雖然長得恰北北,但其實她的心腸最軟了。」另外一名同事沁姐笑著說。

  「阿沁,妳再貧嘴,小心我待會兒多派工作給妳。」

  「不要啊,小柔,我們快走吧。」沁姐拉著柳惟柔趕緊離開辦公室,上工去了。

  * * *

  所謂的「清潔管理部門」說穿了就是負責客人退房後房間的整理事宜,由於這部門的清潔員都不在第一線亮相,所以飯店裡的員工對她們印象都比較淺淡。

  在飯店裡通常比較受矚目的都是站櫃檯那美麗又高挑的小姐,或是高大又帥氣的男士。

  而清潔管理部門的員工都以歐巴桑居多,所以裡面的歐巴桑都非常疼愛來替媽媽代班,溫柔又乖巧的柳惟柔。

  「沁姐,我們今天是負責哪個樓層?」

  「我看看……」沁姐翻閱排班表看了一下。「今天比較輕鬆,只有六樓後半部的部分。」

  柳惟柔推著清潔工具車跟隨著沁姐,兩個人一組合力一間間的打掃,由於柳惟柔從大一開始就陸續過來幫母親代班,現在這種清潔工作已經做得非常熟練了。

  「我說小柔妳來擔任清潔員真是太浪費了,瞧妳長得白白淨淨的,氣質又好,去當大廳櫃檯員也綽綽有餘。」

  「沁姐,快別這麼說,是妳們都太疼愛我,我哪有資格去當飯店的櫃檯員啊,他們個個都是很優秀的。」

  說真的,東方飯店的櫃檯員篩選可是非常嚴格,除了容貌、姿態以外,最基本的至少要會三種以上的語言能力,另外還必須學習過飯店或觀光的基本課程。

  「可是妳來當清潔員真的很浪費啊!」

  柳惟柔輕笑搖頭。「不會的,只要能幫上我媽媽的忙就好了,我真的很感謝你們願意幫我。」

  「呵呵,別再說謝謝了,小柔妳從以前到現在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大家都聽膩了,以後不許說了知道嗎?」

  「是的。」

  柳惟柔吐吐舌,俏皮的做了個敬禮從命的姿勢,惹得年紀長她許多的沁姐笑開懷。

  她們邊愉悅的聊天邊動作迅速的打掃整理,倏地,沁姐的手機響起。

  「是我小女兒打來的,小柔,抱歉,我去樓梯口接一下。」

  「好,講久一點沒關係,只剩最後一間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惟柔知道沁姐幾年前跟老公離婚,兩個女兒通通歸老公撫養,她跟女兒們偶爾只能通通電話以解相思之苦。

  「真是抱歉呢,小柔。」

  「說什麼抱歉,快去快去。」柳惟柔趕她。

  「對了,最後一間比較遠一點,在倒數第二個迴廊走到底的右側。」

  「嗯,我知道了。」柳惟柔推著清潔工具車往前走。

  「走到底……右側,啊,找到了。」柳惟柔看了看門板,疑惑這間房怎麼沒有編號。

  會是這間嗎?她試著扭動門把,沒有上鎖,那應該沒錯。

  柳惟柔一進門之後動作快速的先從凌亂的床鋪整理起,抽掉髒床單跟枕頭套,然後再換上新的一套。

  接著是清理垃圾,還有用清潔劑將所有桌面跟椅子都迅速擦拭過一遍,最後則輪到浴室跟廁所。

  就在她要去拉浴室門把時,浴室卻忽地被從裡頭給打開。

  一個男人就站在浴室門口……不,是一個剛淋過浴,渾身還沾著水珠的性感男人。

  而那男人赤裸著,不是上半身赤裸而已,而是全身都光裸著!

  柳惟柔被忽然出現的裸男給嚇到,瞠大了眼。

  客人不是已經退房了嗎?怎麼浴室還會有人剛洗好澡?

  柳惟柔的視線一個不小心往下掉了些,然後她看到了……

  屬於男人的私密重要部位。

  那是她從不曾看過的「真品」,此時真真切切的呈現在她眼前。

  「啊──」彷彿像是看到什麼不潔的怪物,柳惟柔尖叫往後退,卻不小心絆到桌腳,一屁股往後跌坐。

  此時裸男往前跨走了一步朝她而來。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一直看著他胯間的重點部位,但可能太過在意,她實在很難移開目光。

  就好像懼怕著某種物品朝她攻擊而來,她必須時時刻刻盯著「它」才安心。

  她發現當裸男走動時,重要部位也會跟著晃動!

  天啊──

  柳惟柔顧不得自己正跌坐在地上,她小臉刷白,兩手當四手用,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來,落荒而逃……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00 PM

第二章

  認識東方沭,或是在東方沭身旁工作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不常笑,也不愛笑的人。

  換言之,他算是個冷漠或冷酷的人。

  可是他一想到今早那個完全顧不得形象,連爬帶跑的女人就忍不住莞爾。

  很顯然的,他的裸體嚇著她了。

  記憶中好像沒有女人看到他的裸體會驚嚇成這樣的,她們通常都會歡喜的貼上來。

  有固定健身習慣的他身材應該不錯才對,怎麼她卻好似看到什麼令人「嫌惡」的可怕東西般。

  他確定在她那張清麗的臉龐上看到了「嫌惡」的神情……是她的目光投注在他胯間之時。

  想必是他的「男性象徵」嚇到她了。

  感覺得出來她不是假清純,而是真的惶恐。

  這年頭似乎很少遇到這般清純的女人了,尤其是對方長得還不錯。

  一張鵝蛋粉臉清秀亮麗,如柔水般的雙眸帶著羞怯跟驚恐,讓人忍不住想更進一步去欺負她……

  東方沭承認,他的性子當中帶著些許劣根,甚至說他是大男人性格,他也不在意。

  他本來就喜歡楚楚可憐的女人,只可惜現今社會把女人培養的太過堅毅獨立,要女人展露純真的楚楚可憐姿態似乎挺難的,不過會演戲的倒是不少,像湯蘭蘭就是一例。

  一個看到男人的「男性象徵」會臉紅且受到驚嚇的女人……在這個性開放的時代確實挺少見的。

  「沭,你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心情似乎挺好的。」他的特助,余健,同時也是他在國外讀書時的同學兼好友。

  東方沭輕挑高一邊的眉。

  「我心情好?」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嗯。」余健是少數敢在東方沭面前放肆的人。

  「看得出來?」

  「不,是感覺的出來。」

  東方沭向來不是一個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他內斂的程度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要不是跟他是多年好友關係,他哪感覺得出來。

  「或許吧,今早遇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東方沭只有在好友面前才會稍稍透露些私人情緒。

  「好笑?」余健訝異不已。「竟然會有讓你感到『好笑』的事?」到底是什麼事?他真好奇。

  「是什麼事?說來聽聽。」

  「不。」東方沭直截了當地拒絕。

  他決定了。

  若他記得沒錯,他的目光曾閃過那個女人胸前的名牌。

  柳林怡。

  她的名字。

  他其實不太喜歡碰跟他同工作領域範圍內的女人,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員工。

  但是,她單純的驚慌招惹了他性格當中惡劣的那個部分。

  誰叫她偏偏闖入了不該闖入的地方──在集團的所有飯店當中都會有一間專門為他所保留的套房,通常他的套房有專人負責清潔整理,不會被排進清潔管理部門的工作範圍內。

  他對她,產生了興趣。

  跟余健討論完公事之後,東方沭撥內線電話要人事部將「清潔管理部」的人事資料mail過來。

  他點入人事資料當中,搜尋柳林怡。

  人事資料上的柳林怡是個五十幾歲的婦人,跟他所看到的那個柳林怡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食指在桌面上點了點。

  事情似乎變得更有趣了。

  除非清潔管理部有兩個同名同姓的人存在,但那可能性是零,因為人事資料他全看過了,除非……有人刻意掩蓋並違反了飯店的規定。

  他很少對一個女人如此花心思,獵捕她的過程如同一場有趣的遊戲,她是受到驚慌而脫逃的小鹿,而他則是居高臨下的獵人,準備隨時收網將她納入掌心當中,任她再怎麼掙扎也脫困不了。

  東方沭按下內鍵對秘書說:「通知『清潔管理部』的主管來見我。」

  * * *

  果然不出東方沭所料。

  「清潔管理部」的部長在喚來「柳林怡」的直屬組長詢問之後,只見那位姓許的組長臉色發白。

  眼看東窗事發,許組長只好坦白請求原諒。

  「總監,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違反飯店規定是我不對,但請不要責罰柳林怡跟她女兒,我願意負起責任。」

  部長見在自己的管理下竟然發生張冠李戴的情形,而且還不只一回,他深怕總監怪罪下來他這部長職位不保,怒氣沖沖。

  「妳說那是什麼渾話,妳能負啥責任,若像妳這樣,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混進來飯店裡,那我們飯店的安全跟管理豈不是出現了大漏洞。」

  「總監,部長,那個柳林怡家裡的狀況真的很可憐,我也是同情她才會試著掩蓋,讓她的女兒在她不方便的時候代替她來工作,我清楚小柔的為人,她不會對飯店的安全跟管理造成影響的。」

  事實上,要不是不小心被發現了,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是,一個小小的清潔員,為什麼總監這種日理萬機且高高在上的人會去注意到呢?

  唉,現在想破頭也沒用,只能求總監高抬貴手。

  東方沭對整起事件的發展越來越感興趣,他要清潔管理部的部長先退下,然後詢問許組長口中那「柳林怡可憐的家境」到底是什麼情形。

  許組長一五一十老實的告知。

  「所以妳口中的小柔就是柳林怡的女兒?」

  「是的,小柔很乖也很孝順,她目前就讀師範大學三年級,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要不是家裡環境如此困苦,她或許也會像時下的大學生,玩樂談戀愛,而不是到飯店裡來當清潔員。」

  眼見總監似乎有憐憫的跡象,許組長火力全開為柳林怡母女說情。

  但只能說許組長不夠瞭解東方沭,不過也對,她小小一個組長如何能親近飯店的營運總監。以她氾濫的同情心自然認為東方沭跟她一樣,會同情可憐柳家母女。

  東方沭從來沒有多餘的憐憫之心。

  他從事的並非慈善事業,過多的同情心只會讓一個經營者軟弱,這是他向來秉持的想法。

  他有興趣的是那個小柔。

  東方沭對許組長說:「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總監,真是太謝謝您了。」許組長欣喜萬分。

  「不過讓女兒來取代母親的職位實屬不妥,也違反飯店規定,這樣好了,妳就安插一個打工的機會讓她來做。」

  「真的嗎?」許組長喜出望外。

  飯店向來不聘請工讀人員,都以正職為主,因為這樣比較容易控管職員的品質,所以總監這一次特地讓小柔來飯店工讀實屬一項恩惠。

  「妳安排她先來見我。」

  「小柔嗎?」

  「嗯。」

  「總監是要先面試嗎?」許組長有點傻傻的,一個工讀生還需要營運總監來面試嗎?

  「算是吧。」

  「好的,我會安排小柔過來面試,我相信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許組長不疑有他,喜孜孜的離開了,心裡所想的都是待會兒一定要馬上告知小柔她們母女這個好消息。

  至於東方沭……

  他已經丟出餌,現在就等楚楚可憐的小白兔自行找上門。

  * * *

  當許組長告知柳惟柔,代替母親工作一事已被上頭發現時,她緊張極了。

  在電話裡頭,她驚慌的詢問許組長:「妳有受到牽連嗎?我媽媽她的工作還保得住嗎?」這是最叫她擔憂的。

  「妳放心好了,人家都說我們東方飯店的小老闆很冷酷無情,但我見過他之後才發現報章雜誌寫的都不準確,其實總監他人很好,不僅原諒了我,也沒有辭退妳母親。」

  「那真是太好了。」柳惟柔鬆了口氣。

  「不過妳以後不能再替妳母親代班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能夠被上頭原諒就已經是萬幸了。

  「可是小柔……總監說,要讓妳以工讀的身份進來飯店工作。」

  「這是真的嗎?」柳惟柔難以置信。

  「嗯,總監有吩咐,以後妳就以工讀生的資格進來『清潔管理部』工作,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再遮遮掩掩的。」

  柳惟柔很高興,覺得上天終於聽到她的祈禱,讓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平穩美好。

  「妳下禮拜帶履歷表過來,總監他要親自跟妳面談,由此可知總監對這件事多麼的重視,他是個宅心仁厚的人,一聽妳們母女的狀況就如此的寬容,屆時妳可要當面好好的謝謝他知道嗎?」

  「好,我知道。」

  柳惟柔欣喜的掛掉電話,心頭充滿感謝。

  * * *

  柳惟柔戰戰兢兢的在東方沭的辦公室外等候,他的秘書正入內通知,不一會兒,秘書出來告訴柳惟柔可以進去了。

  柳惟柔推開門,秀氣緊張的說:「你好,我是柳惟柔。」

  一直以來她都是聽飯店的其他女性員工討論小老闆人有多帥多有型,甚至不惜跟他發生一夜情,當時她還無法想像,但現在親自見到本人,她才相信,那些女員工絕對不是荷爾蒙過剩發春。

  因為東方沭……真的俊帥逼人。

  她揣測他的身高大概超過一百八十公分,在合身手工西裝的包裹之下,可以看出他沒有多餘贅肉的結實好身材。

  他的五官寫滿剛毅,狹長的眼型,挺而筆直的鼻梁,薄寬的唇……這是一張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非常俊挺的臉龐。

  只是……面對他時,柳惟柔卻忍不住會發顫。

  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許組長說他是一個宅心仁厚的人,但坦白說,從他的外貌上她真的感覺不出來。

  不過,千萬不可以貌取人,尤其她的社會歷練少之又少,況且對方可是商界的大人物,飯店業的大亨,她實在不夠格來評斷對方。

  「請坐。」

  東方沭離開辦公桌來到一旁專門招呼客人用的昂貴進口牛皮沙發,他不動聲色的仔細打量著柳惟柔。

  一如他第一眼的印象,她並不是個豔絕的美女,但清秀的臉龐上那宛如黑珍珠帶著羞怯跟憐意的眼眸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她約中型高度,身材偏瘦,肌膚白皙。

  覆住前額齊長的瀏海頗有一番清純的風情,她留著約到肩膀的直髮,沒燙也沒染。

  清麗的小臉沒有多餘的化學彩妝,完全素顏。

  記得沒錯的話,她目前是大三的學生,可是現下的大學生個個不是穿著火辣就是濃妝豔抹,她卻宛若在寒冬中綻放的白色海芋。

  跟以往他挑選的女人大大的不同,單純清秀的她激起他征服的慾望。

  他要她。

  「總監,非常的謝謝你,不僅原諒我們,還讓我到飯店來工讀。」

  柳惟柔羞怯的入座,遞出自己的履歷表。

  東方沭將履歷表快速的瀏覽過。

  柳惟柔?她的名字一如她的人,纖柔羞怯,惹人憐惜。

  他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況且他還有更多公事要處理,對於女人……他親自見她算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所以他選擇開門見山。

  「妳不必謝我,因為我是有所目的的。」東方沭坐在單人沙發上,優雅的雙腿交疊著,全身散發王者的氣息。

  「妳對我沒印象嗎?」東方沭好奇的問。

  柳惟柔搖搖頭。

  「看來我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很少有女人見過我之後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尤其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情況』是如此的特殊……」

  東方沭似笑非笑的暗示著。

  本來柳惟柔是真的沒有想起,但聽他這麼一提醒,腦袋迅速的浮現一個令人尷尬的畫面──

  他、他不就是那位……全身赤裸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也是讓她生平第一次看到「男性器官實物」的那個男人!

  「想起來了?」

  瞧她倏地瞪大的黑眸,東方沭很滿意喚醒了她的記憶。

  「我的天啊……你就是他……怎麼會……」

  柳惟柔本來有些緊張的小臉,緩緩地冒出熱氣,從脖子開始,迷人的紅暈往上逐步爬升,最後整張小臉都染紅了。

  會臉紅的女人現在真的不多見了……東方沭滿意極了,柳惟柔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

  他真想看看當他深入她體內衝刺時,她是否也會羞怯到全身泛起紅潮。

  現在光是想像那畫面,他的胯間就一陣腫痛。

  不行,他得忍忍,他想要延長誘惑的過程,那會增添許多樂趣的。

  如果他說出想要她的話語,她的反應會是如何?

  會讓他失望嗎?

  假設她一口答應且開出價碼那麼他的確會失望,甚至會對她失去興趣。

  他要的反應是……

  「真是對不起,那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了你的裸體,我……因為一時慌了,只好先逃了。」

  事後,她灌了一整杯水,滿臉通紅,心臟狂跳。

  後來沁姐跟許組長一直問她怎麼了,她卻始終說不出口,那麼丟臉的事她哪兒說得出口啊!

  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就是東方飯店的營運總監,她擅自闖入了他的領域,還侵犯了他的隱私,他不但沒有怪罪她,還給了她們母女倆機會。

  柳惟柔的內心充滿感激。

  「東方總監,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真的是一個大好人。」

  莫名其妙被說是大好人,東方沭突然很想大笑。

  「大好人?妳怎麼會以為我是一個大好人呢?我剛說過了,我是有目的的,妳要不要先聽完我的目的,再來謝我也不遲。」

  「我不懂,東方總監口中的目的是……」

  「我的目的是,妳,柳惟柔,必須成為我床上的女人。」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07 PM

第三章

  她進入東方沭的辦公室不過一會兒的工夫,約十分鐘左右吧,她的心境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從天堂墜入地獄。

  她以為他是好人,願意給她們母女倆機會。

  但他說:他要她成為他床上的女人。

  柳惟柔的反應是很激烈的,雖然在第一時間由於太過突然,她還一時無法消化他的話意。

  待聽明白了之後,柳惟柔漲紅了臉,激動的站起。

  「你要我當……床上……」她甚至連「那句話」都無法從嘴中說出來。

  東方沭滿意極了。

  「你……不要臉!」柳惟柔好生氣,她從沙發上憤然的站起,情緒激動到全身發抖。

  對於她的辱罵他一點都不介懷,甚至趁此機會將她從頭打量到尾,眼神充滿審視,似乎正在評量她這女人值多少錢?

  柳惟柔相信自己此時手上若有東西的話,肯定會往他臉上砸去。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低級下流,令人不齒。

  「不管你開出什麼價碼,我都不會答應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東方沭挑高了一邊的眉,「很抱歉,我並沒有打算開價。」

  若是由他提出交易的價碼,那麼一切就不好玩了。

  柳惟柔覺得自己受到嚴重的侮辱,眼角含著委屈的珠淚。

  「妳到底值多少錢?我決定由妳自己來開,而且是心甘情願的開出來。」

  他並不會脅迫她。

  「對於你提供的工讀機會,很抱歉我無福消受,再見!不,是永遠不見。」柳惟柔自認不是那種情緒波瀾起伏很大的人,只是東方沭的提議實在太過可惡,根本是欺人太甚她才會如此。

  「在妳離開前我想我必須提醒妳……」柳惟柔的手才剛握上門把,東方沭的話讓她停頓了下來。「妳若放棄工讀的機會,那麼妳母親跟許組長的工作將連帶的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若她真的打算永遠不見,那麼她母親跟許組長將會遭到革職。

  柳惟柔簡直不敢相信。

  「你在威脅我?」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壞的人,而她甚至在上一分鐘還瞎了眼認為他是一個大好人。

  「既然我已經開口要讓妳進到東方飯店來工作,我絕不實言。」

  柳惟柔覺得他真的很惡劣。「你為了自己的信譽跟名聲,就如此強迫我。」

  東方沭無謂的聳聳肩。「所以我跟妳說了,我不是好人。」

  先是被污辱,再來是被脅迫,柳惟柔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為了母親跟許組長,她不得不進到東方飯店來工作,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脅。

  「妳放心,只要妳乖乖留在飯店裡工作,其餘的……我都不會再干涉了。」東方沭重申,「我說過,要妳心甘情願成為我床上的女人,我會等待的,等妳主動開出妳自己的價碼……」

  「不可能有那一天的,你慢慢等吧!」柳惟柔說完憤怒的離去。

  東方沭一點都不在意柳惟柔不禮貌的行為,他跟她剛好持相反的看法,他認為他會等到那一天的,而且就在不久的將來。

  這種等待對從來不缺女人,且習慣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他而言是很新鮮的。

  * * *

  結束第一、二堂必修的課程,柳惟柔婉拒同學約她到校門口平價咖啡小坐的邀約,來到圖書館。

  目前的她思緒紊亂,極需獨處。

  挑了個幽靜的位置坐下,柳惟柔把書攤開卻怎麼都看不下去。

  很難想像「桃色交易」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論姿色,她應該稱不上是美女;身材也是中等而已,穿著打扮方面她也不如一般女大學生用心。

  畢竟以她家庭的狀況是不允許她過度揮霍的。

  為什麼東方沭會看上她?甚至很有自信的認為她一定會去找他,而且還要她自己開出價碼。

  無論如何她覺得自己被污辱了。

  雖然她家裡的情況是比一般家庭貧困,但母親一路堅持下來,不准她跟弟弟中斷學業,就是要他們不要因為家境貧困而自暴自棄,甚至出賣尊嚴。

  若東方沭認為她會因此而出賣自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惟柔,妳果然在這裡。」一個溫和的男聲打斷柳惟柔凌亂的思緒。

  柳惟柔抬眸一見來者,露出靦腆溫柔的淺笑。

  「學長,你今天不是沒課,怎麼會到學校來呢?」

  「教授有事找我,就特地過來學校一趟。」張維豪拉開柳惟柔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張維豪是柳惟柔同系的直屬學長,是個外表斯文,氣質優雅的男生。

  柳惟柔從大一開始就相當仰慕張維豪,這份仰慕經過三年,在上個月張維豪終於對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現在他們兩人算是正式的情侶關係了,只是他們的交往一直很純情,僅到牽手的階段而已。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張維豪對女友露出溫柔無比的笑容。「我請妳。」

  他知道柳惟柔的家境清寒,雖然他也只是一般小康家庭出生的小孩,但比起柳惟柔,他的手頭寬鬆多了。

  「可以一起吃飯,但不要你請我,每次都讓學長請客很不好意思。」

  「只是吃一套一百多塊的簡餐而已,若是大餐我也請不起啊!」

  張維豪不是一個吝嗇給予笑容的男人,柳惟柔喜歡他的笑,總能安定她凌亂的心情。

  相形之下,東方沭那種冷酷的男人就非常的不討她喜歡。

  他是長得很帥沒錯,但總是高傲冷漠的樣子讓人很不舒服,她真不懂為什麼飯店裡的單身女員工會那麼的迷戀他。

  「願意賞臉嗎?我親愛的學妹。」

  「嗯。」他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卻還以學長跟學妹來互相稱呼,純情的程度可見一般。

  「妳待會兒不是還有一堂課嗎?那我就在圖書館等妳。」

  「好的。」柳惟柔悄悄的將自己的柔荑放進學長的大手裡。

  「妳是從今天開始要到東方飯店打工嗎?」

  提到敏感的東方飯店,柳惟柔的身子僵了僵。

  柳惟柔點了點頭。

  她不太想去,卻不得不去。

  「那以後要見到妳的機會又更少了。」

  張維豪已經考上另外一間國立大學的研究所,待畢業以後他跟柳惟柔只能在校外見面了。

  「學長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就怕妳要上課又要工作沒時間接我電話。」

  「不會的,只要學長打來的我一定會接。」柳惟柔羞紅著臉說。

  張維豪將她的小手給包裹起,兩人甜蜜的愛戀盡在不言中。

  柳惟柔將東方沭那高傲的身影給狠狠的逐出腦海中,她現在只要想著學長就好。

  她喜歡跟學長在一起的感覺,有種淡淡的幸福感迴盪在心中。

  * * *

  比起柳惟柔那種清純的愛戀,東方沭向來不懂什麼叫做愛情,女人對他而言情慾的部分大過於愛情。

  他到日本的東方飯店巡視,當晚幫他暖床的是他多年前因為應酬而認識的居酒屋老闆娘,星野靜子。

  「妳……依舊這麼……騷……」

  東方沭結束工作後打電話給星野靜子,她提前打烊到東方飯店來見情人,一進到他的房間,她迫不及待的撲上他,熱情的狂吻。

  無須任何前戲,東方沭將星野靜子抵在牆上,發現她端莊的和服下竟然沒有穿底褲,而且她的密徑早已濕透。

  他的胯間迅速硬起,拉下拉鍊,讓男具如猛獸般躍出。

  「啊……啊……」他抬高她一邊的腿,貫穿了她並激烈的抽送起來。

  頓時房間內充斥著她的呻吟叫聲。

  他的男具巨大又粗壯,在她的濕處猛烈的抽動。

  「竟然連內褲也不穿……」他邊抽送邊笑她。

  「何必穿呢?在來的路上光是想到你就已經濕了,穿內褲是多餘的。」

  成熟的男女情慾關係是很誠實且無額外負擔的,就是這樣他們之間可以很直接很熱情。

  東方沭結實的一記猛撞,將她迅速的帶上顛峰。

  在她高潮過後他迅速的抽出,她的手圈住他的硬物激烈的滑動,他發出低喘,射入她的掌中。

  對於已達狼虎之年的星野靜子而言,一次的性愛怎能輕易的滿足她,還好東方沭的需求量大,體力也足,他們當彼此的床伴可說是「綽綽有餘」。

  星野靜子其實愛死了跟東方沭做愛的感覺,可惜他來日本的次數並不多,而且每次都來去匆匆。

  後來,他們又在沙發上做了一次愛,靜子和服的衣領已經敞開,雪白的雙乳迸跳而出。

  他貪婪的吸吮著。

  「喔……啊……」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花穴裡攪動。

  他喜歡她做愛時淫蕩的氣息。

  「我要……」她的小口含住他的硬物,深深的吐納著。

  「嗯……」他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大開,她跪在他之間,他揉弄著她的豪乳。

  她靈活的舌讓他瘋狂,催促她坐上他的腰間。

  再一次,他們共同馳騁在快感的領域當中。

  * * *

  歡愛過後,他們洗過了澡,在沙發上對飲。

  東方沭把靜子歸類於朋友,可以上床也可以聊天的那種朋友,因為靜子是個成熟的女人,已經三十八歲的她仍擁有粉嫩的雪膚及窈窕的好身材。

  除此之外,單獨經營居酒屋的她更是擁有極高的交際手腕,許多日本、台灣的政商界名人跟大老闆都喜歡光臨她的居酒屋,或是應酬談生意,或是想要放鬆喝酒。

  「東方,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多久了?」兩人的水晶玻璃杯在空中交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大概快一年吧。」

  「你都不會想我嗎?」星野靜子口氣有些怨懟的說。

  「這實在不像妳會說的話。」

  東方沭輕啜了口紅酒。

  「說的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

  「我從來都不想瞭解女人的,如果妳想要我瞭解妳,除非妳不要當女人。」東方沭酷酷的說。

  星野靜子花燦燦的笑開來,只是她的眼眸深處有著隱藏的落寞。

  東方沭總是有意無意間將兩人的關係清楚的切割開來。

  他跟她可以上床,可以深談,但要論及男女之間的感情,很抱歉,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星野靜子是聰明的女人,知道想要跟東方沭繼續維持「朋友」的關係,她就必須壓下自己浮動的心。

  她轉移了話題。

  「最近如何?」她恢復了彼此是朋友的口吻。

  「最近……逮到了一隻小白兔,挺好玩的。」東方沭想起了柳惟柔那明明薄弱卻又硬要強撐的可笑氣勢。

  「喔?是隻怎樣的小白兔?」

  東方沭將對柳惟柔設下的誘餌對靜子說了個大概。

  「真難得,你會對女人擱下心思,還是一個才二十二歲的青澀小女人,這讓我這個都快四十歲的歐巴桑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呢?」星野靜子的話中帶著些許嫉妒。

  「妳今晚有些歇斯底里。」東方沭喝完手中的紅酒,動作有著送客的意味。

  「趕人了?好吧,那我走了。」星野靜子擱下酒杯準備離去。

  在門口她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回首給東方沭忠告。

  「也許你覺得新鮮有趣,但可別因一時貪玩把自己的心給賠了進去。」她是嫉妒那個年紀才二十二歲的小女人沒錯,才會說出這般妒忌的話。

  「謝謝妳的忠告,不過多餘了。」東方沭冷冷的回說:「我對女人從來就沒有心,所以無須擔心會把心給賠了。」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12 PM

第四章

  從她有記憶以來,媽媽總是忙碌且辛苦的。

  而爸爸總是不在家,一旦回家不是喝得醉醺醺,就是找媽媽要錢,若要不到錢就打他們出氣。

  媽媽為了保護他們,每次都被發酒瘋的爸爸打得很慘,但隔天她依舊得去工作。

  還記得她曾經哭著問媽媽:「為什麼媽媽受傷了還要去工作?」

  媽媽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如果媽媽不去工作的話,小柔就沒有錢可以上學,弟弟就沒有錢看醫生了。」

  柳惟柔當時還小,只知道弟弟從出生身體就不好,常常進出醫院,她很怕乖巧可愛的弟弟死掉。

  擔心弟弟沒錢看醫生會死掉,她只好讓媽媽去工作。

  當時的她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趕快長大賺很多很多錢,如此一來爸爸就不會因為拿不到錢而打媽媽,媽媽也不必這麼辛苦的工作,可以請很有名的醫生幫弟弟看病。

  現在她長大了,一樣有著這樣的心願。

  只是長大後更清楚環境的現實,她一樣想賺大錢,但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也明瞭,好賭又酗酒的父親,不管給他再多的錢都無法滿足他;母親終其一輩子或許都會如此辛勞……而弟弟的病所需要的醫藥費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而已。

  柳惟柔逐漸接受了事實,儘管家境貧困,儘管無法實現賺大錢的願望,但只要能跟母親還有弟弟過著平順的生活她便心滿意足了。

  所以就算東方沭想要包養她,她仍堅定的拒絕了。

  除了自我的尊嚴之外,她知道絕對不能讓母親失望,若她出賣了自己的肉體,母親肯定會傷心不已。

  但柳惟柔萬萬沒有想到,在她祈禱希望生活會越來越平順的同時,考驗卻在她完全沒設防時降臨了。

  * * *

  那日,她剛從學校返家,約下午四點多,心忖,今天媽媽休假,弟弟因為期中考現在應該也已經回到家了,今晚她想煮火鍋讓全家享受一頓溫暖的晚餐。

  下了公車走回住家所在的老舊小巷子,竟然有台B開頭的黑頭車霸道的擋住了她家的大門。

  柳惟柔勉強從旁邊的縫細擠過,掏出鑰匙打開已經斑駁的紅色大門,爬樓梯上四樓。

  奇怪,家裡的門怎麼沒上鎖,而且裡頭似乎傳來多人講話的聲音。

  「媽,有客人嗎?」柳惟柔推門而入。

  「小柔,不要進來,快走!」母親聲嘶力竭的聲音叫柳惟柔一顆心提高到喉嚨口。

  客廳裡四名黑衣人正不懷好意的將媽媽跟弟弟包圍住。

  「你們是誰?想對我媽跟弟弟做什麼?」一見母親跟弟弟身處危險當中,柳惟柔顧不得母親的警告,激動的衝向他們。

  「小柔,不要過來!快走!」

  「姐,不要……」

  母親跟弟弟的警告已經來不及了,柳惟柔很快的被其中一名黑衣人逮著。

  「放開我!你們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嘖嘖,看來老柳沒騙我們,他真的有個女兒。」其中為首的黑衣人粗魯的抓起柳惟柔的下顎端詳了一下。

  「長得不算挺美,不過氣質很好,聽老柳說好像將來要當老師的。」

  「這年頭客人都喜歡氣質好的大學生妹,光是靠臉蛋漂亮已經不吃香了。」

  黑衣人當著柳惟柔的面討論了起來。

  「我求求你們,我給你們跪下磕頭了,求你們行行好,小柔是我的寶貝女兒,你們千萬別抓走她,他欠你們的錢我會還給你們的,我求求你們……」

  柳林怡跪下來對黑衣人磕頭,不停的磕頭,只求他們放過小柔。

  「媽媽,不要……」柳惟柔還釐不清楚狀況,她見母親如此,激動的哭喊著。

  「你們到底是誰……媽……起來……」柳惟柔想要向前扶起還跪在地上拼命磕頭的母親,卻被黑衣人給箝制住。

  「你這死丫頭,看來你還搞不清楚狀況!」為首的黑衣人一把將柳惟柔的長髮扯起,朝她腳邊吐痰。

  頭皮被拉扯的痛讓柳惟柔倒抽好幾口冷氣。

  「你爸跟我們借了一筆錢,說什麼翻身以後馬上可以歸還,結果咧,把錢輸光了還躲起來,靠,他把老子當白癡耍就對了,還是當我是開救濟院的啊?」

  「我爸……不,我從來不承認他是我爸爸,是他欠你錢,你去找他要,跟我們無關。」

  「我是逮到他了,但他說他沒錢,不過女兒倒是有一個。」

  對方色眯眯的口吻跟神情讓柳惟柔作嘔,難道他們想要……

  「不要,他欠你們多少錢,我還就是了,不要抓我女兒……」

  「媽……」柳惟柔懂了,頓時心也凍結了。

  那個男人,那個她根本不想喊他一聲爸,也沒資格當她爸的男人,竟然要拿她去還賭債!

  她要怎麼還呢?當然是用身體去還,他們要逼她去賣春還錢。

  「五百萬,老柳欠我們五百萬,如果你們現在就拿得出來的話,我就放了她。」

  五百萬!

  聽到這數字,柳惟柔都傻了,母親跟弟弟也是。

  他們去哪裡拿五百萬,這對窮困的他們而言是一筆天文數字啊!

  「大哥,我看他們是拿不出來。」

  「我想也是。」為首的黑衣人一腳踹倒還跪在地上的柳林怡,並命令手下把柳惟柔給帶走。

  柳林怡忍住痛,死命拉著黑衣人的腳,不管對方怎麼踢怎麼踹都不肯放手。

  「不要!媽……不要踢我媽……媽,你快放手……」

  柳惟柔被拖到門口,看母親被如此狠絕的對待,她再也顧不得自己,她哭喊著,要媽媽放手。

  柳惟賢見媽媽一直被踹打,而親愛的姐姐即將被壞人給帶人,他激動的大哭,忘記自己殘破的身體是負荷不了的。

  他倏地捧住自己的左胸,身體頻頻抽搐發抖,臉色慘白。

  「小賢……」柳林怡發現兒子不對勁,連忙抱住他。

  柳惟柔也看到了,她拼命捶打抓住她的男人。

  「小賢……不要,天啊……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弟弟他心臟病發,我求求你,讓我們叫救護車送他到醫院……」

  柳惟柔又哭又叫。

  為首的黑衣人見凌亂的場面,不悅地扳起臉來。

  「鐘哥,我看那個小鬼不像裝病,看來是真的心臟有問題。」

  「我看我們今天還是先閃好了,不然萬一那個小鬼死了我們麻煩可大了。」有人對叫鐘哥的老大如此建言。

  「也好,今天就先饒過你們,記住,老柳欠的五百萬我改天會再來收。」鐘哥朝箝住柳惟柔的黑衣人示意,對方即刻放開柳惟柔。

  一獲得自由的柳惟柔衝向弟弟。

  「小賢,你快醒醒,別嚇姐姐……」柳惟柔拿起電話連忙撥110,她的手抖到連話筒都快握不住。

  此時黑衣人已經全離開了,但危機並沒有因此解除,更多無法預見的艱困未來已經來到眼前。

  * * *

  現在是幾點了?

  柳惟柔坐在醫院寂靜的長廊上,時間彷彿在她身上靜止了,除了窗外不曾停歇的雨聲。

  何時,開始下雨的?

  是從她們送小賢上救護車那一刻嗎?當時一片混亂,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自己跟媽媽死命握著小賢的手,要他清醒一點,不要完全失去意識。

  然後他們進了醫院,小賢即刻送進了手術房,母親則是因為被打傷而需要住院觀察治療。

  只剩下她,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呆呆的看著人來人往。

  現在是幾點了?

  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連掏出手機看時間的力氣都沒有。

  走廊上方的燈亮了,而走動的人變少了。

  原本預計今晚要跟媽媽及弟弟享用的火鍋晚餐也沒了。

  柳惟柔緊緊握起冰冷的拳頭。

  她恨著,那個稱之為她父親卻從來沒有盡過一天身為父親責任的男人。

  他甚至為了賭錢,把她,還有媽媽及弟弟都賠了進去。

  她好恨、好恨。

  但她又能如何?

  不負責任的父親早就躲了起來,他不可能出面去償還自己欠下的賭債。

  而母親被討債集團的人打得遍體鱗傷,再加上擔憂小賢的身體,身心都受創,還有小賢的醫藥費也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此時的她一想起未來,就仿佛在黑夜的海面上沉浮著,在快溺斃的當下,她想要求救……但誰可以成為她的依靠,她可以跟誰求救呢?

  柳惟柔抓著手機,想撥電話給溫柔的學長,跟他傾吐……但正在按數字鍵的手指忽地停了下來。

  就算讓學長知道了她的難處又如何,只是多一個人替她擔憂罷了。

  柳惟柔放棄了跟學長求救訴苦的念頭。

  說穿了,學長不過是她交往沒多久的男友,若現實一點的話,聽到她家現在的處境恐怕會逃之夭夭吧。

  柳惟柔笑了,那笑容卻是好苦好苦。

  「柳小姐,你母親醒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她?」有個護士從病房出來輕聲的提醒她。

  「好的,謝謝你。」

  護士頷首以後離去,柳惟柔在病房門前花了幾秒鐘武裝自己的情緒才推門而入。

  先前母親隨救護車來到醫院時,由於擔憂小賢的病情,情緒激動不已,她不願讓醫生處理她的傷,後來是醫生幫她打了鎮定劑,讓她安靜入睡,醫生才得以幫她處理受傷的部位。

  「媽……」望著病床上瘦弱且蒼白的母親,柳惟柔承受不了的眼眶一紅。

  「小柔,小賢他……」

  「媽你放心。」柳惟柔趕緊向前緊握母親的手。「手術已經結束,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了。」

  柳惟柔選擇好的部分跟母親說,她沒說的部分是,醫生同時也提出警告說,小賢的心臟已經快要負荷不了,必須盡快進行換心手術。

  可是他們哪兒來的錢幫小賢進行換心手術……她不敢跟母親說,怕她擔憂影響身體。

  「那就好、那就好。」柳林怡擱下心頭一部份的牽掛,她撫摸著女兒的臉蛋。「還好你沒事,若你真的被他們給抓了……」她哽咽不已。

  「媽,你不要擔心,先把身體養好比較重要。」

  「不行,小柔,媽跟你說,你趕緊回家收拾行李去同學或朋友家先寄住,我怕那群壞人再找上門來,他們不會輕易善罷干休的。」

  「媽,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說他們會處理的。」

  「真的嗎?」

  「是的,媽,你就別掛心了。」

  的確,她報警了,但她懷疑警察辦案的效率,畢竟警察也說了,不確定何時會破案,在還沒破案之前要她注意自身的安全。

  也就是說,那些黑衣人隨時都會找上門來,除非她有五百萬幫父親償還債務。

  柳惟柔見母親雙眼下清楚的疲累黑影,她試著擠出笑容。「媽,你再多睡一會兒,待會兒醒來我們就去恢復室看小賢。」

  柳林怡領首,在女兒的陪伴下再度入睡。

  柳惟柔待母親睡著後才離開病房,回到冰冷的長廊,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深夜的醫院少了人群的走動,顯得寂寥。

  她該怎麼辦?她要母親什麼都不必擔心,自己的肩膀卻是沉重到幾乎快垮了。

  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自己了。

  與其讓那些黑衣人抓去賣春,還不如把自己賣給曾經開門說要買她的男人。

  此時此刻,尊嚴已經無法與現實的壓力抗衡,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柳惟柔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醫院,招了輛計程車直奔東方飯店。

  果然如東方沭所言,會有那麼一天,他等她開出自己的價碼。

  而她,現在要去,把自己給賣了……

  * * *

  柳惟柔經由員工通道進入飯店,來到她第一次遇見東方沭的房間,她是後來才知道,在各國各處,只要是東方集團旗下的飯店,都會有為東方沭特別保留的房間。

  忙碌的營運總監總是以飯店為家,這也是為何東方集圍在東方沭的帶領下可以一年比一年茁壯跟擴大。

  柳惟柔此時緊張又矛盾。

  她並不確定東方沭此時是不是會在房間裡,她將自己的未來交由命運來決定,如果東方沭在的話,那麼註定她必須將自己賣給他;若他不在的話,或許是老天爺願意給她一個契機,讓她得以不用出賣自己也能解決眼前的難題……

  他在,或不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盯著門板,以為過了一世紀之久。

  然後,門開了。

  東方沭在。

  而她的命運也在他開門的剎那間,被決定了。

  「先去洗個澡。」

  東方沭一見站在門外的人是柳惟柔時,他並沒有過多的訝異,只是淡淡的退開身子示意她進來。

  進門後第一句話就是叫她去洗澡。

  柳惟柔抬眸,情緒衝動的想說什麼,卻被他給制止了。

  「我不想跟一個全身濕漉漉且臉色慘白的女人說話。」

  柳惟柔本來想速戰速決的,但東方沭卻很堅持。

  他打開浴室的門,用眼神示意:若她不乖乖聽話的話,就什麼也別說。

  柳惟柔只好遵從指示,進浴室洗澡。

  不過,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卻在她踏進浴室的瞬間消失殆盡,使得她在浴室磨蹭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出來。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17 PM

第五章

  她穿著白色的浴袍,長髮在浴室磨蹭時也吹乾了,現在正柔順的披在肩上,她緊張的踏出浴室,本以為會看到虎視眈眈且準備笑話她的東方沭。

  沒想到東方沭埋首於公事堆當中,他正一邊批閱著電子公文,一邊跟上海的飯店主管進行視訊會議。

  他只瞅了一眼走出浴室的柳惟柔,比了比茶幾。

  「那裡有剛送來的熱湯,你先喝。」

  沒想到他還幫她叫了熱湯,柳惟柔頓時發現她實在不能理解東方沭這個男人。

  看著冒著熱氣的濃湯,柳惟柔才驚覺自己已經饑腸轆轆。

  從下午放學回家一直到現在,經歷一連串的風波跟煎熬,她跟媽媽、弟弟的幸福晚餐沒了,她也忘記饑餓了,直到看到東方沭為她準備的熱湯。

  她偷瞄東方沭,他早已不理會她繼續處理公事,柳惟柔坐下來一口一口緩緩的喝起湯。

  溫暖濃郁的湯汁進入空盪的胃腸,一股暖意即刻在她的身子裡緩緩盪漾開來。

  她專注的喝著湯,一口接著一口,彷彿喝湯的當下可以忘卻所有的煩惱。

  一直到將湯喝盡,她抬起螓首才發覺東方沭早結束公事,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她。

  她趕緊轉開目光,許久,才又將視線栘回。

  她沒說話,他也沒開口,似乎在等她忘卻自己的緊張跟恐懼。

  柳惟柔告訴自己不能再躲避,既然人都已經來到這裡,她悶著不敢開口又算什麼。

  「我……」柳惟柔閉上眼,深呼吸,忍住身軀的顫抖。「你說過……價錢由我自己開。」

  「對,你要開價多少?」

  柳惟柔輕笑,笑容裡有嘲諷的意味,她嘲諷的是自己。

  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價值,此時坐在她面前的是個身價上百億的飯店大亨,而他竟然看上她,還讓她自己開價。

  「你確定不先看看我到底值多少?」

  東方沭攤攤手。「我向來說話算話。」

  「如果我獅子大開口呢?」

  「那我也只好認了不是嗎?」東方沭似乎胸有成竹。

  他那充滿自信的模樣讓柳惟柔憤世嫉俗了起來。

  為什麼同樣都是人,命卻大大的不同,她面臨困境必須將自己給賣了,而他卻可以任意的揮灑彷彿用之不盡的金錢。

  有那麼一時片刻她想要開口為自己喊出天價,反正東方沭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在意。

  但她並不是那樣的女人,她不允許自己憤世嫉俗,不許讓可憐的自己更加的可憐,不許讓出賣自己的她,顯得更加廉價。

  「一千萬。」她掙扎後說出為自己而開的價碼。

  東方沭對於價錢果真沒有任何意見,他拿出支票本寫下金額並簽上名。

  「這一千萬你明天早上就可兌現了。」

  就這麼簡單,或許她終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一千萬,卻不到幾秒的時間東方沭便花了出去。

  果然人與人之間是無法比較的,越是比較越會心態不平衡吧?

  她收了錢,那麼接下來她是否該付出代價了?

  見柳惟柔欲言又止的模樣,東方沭挑高了眉。

  「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既然我都收下你的錢了,那麼……」

  「我不是個好人,但我也不是禽獸,不會在給完錢後馬上就撲倒你。」

  「是我……若不是在今晚此時,我恐怕會失去勇氣。」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將自尊給拋棄。

  「也好,在給錢的同時也拆了禮物,這種感覺也挺不錯的。」東方沭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了。

  「到我面前來……就是那裡,別動。」

  他要她站在距離他面前三、四步遠的地方。

  「把浴袍脫掉。」東方沭命令的說。

  柳惟柔錯愕,遲疑了。

  「怎麼,不是已經賣給我了嗎?」他很壞的說。

  原來他的骨子裡隱藏著霸道的氣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行為讓他感到興奮不已。

  是的,她已經賣給他了,以一千萬的價格。

  柳惟柔發顫的手指解開系在腰間的浴袍帶子,然後緩緩的褪下浴袍,她裸露纖細的身子完全呈現在他面前。

  東方沭滿意極了。

  看來他的一千萬付出的有代價。

  她的容貌雖然不艷絕,但身子卻美得不像話,而且他似乎嗅得到她處子的芳香。

  那纖細的肩下,美麗的胸脯有著賽雪的膚色,她沒有豪乳,但大小卻剛好讓男人一手掌握。

  頂點是迷人的粉紅乳暈,在他熱切的注視下,乳頭敏感的硬起。

  看來她會是一個敏感的小傢伙……他滿意極了。

  柳惟柔很努力不讓自己的雙手去遮擋赤裸的身軀,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在發抖,很細微的,卻被他發現了。

  她粉色的乳尖宛如新鮮的果凍顫動著,真想一口將那顫抖的果凍一口含入,滋味肯定甜美。

  東方沭感覺有一股熱氣往胯間衝去,他換腳交疊,免得自己一時太過失控。

  說也奇怪,自己已經不再是衝動的青少年,怎麼會因為看到女人的裸體而有些承受不住呢?

  頗受女人喜歡的他評監過的美女無數,偏偏清純羞澀的柳惟柔卻是叫他難耐。

  視線往下而去,發現穿著白色純棉底褲的她真是可愛,比起那些穿著性感丁字褲或C字褲的辣妹更能引起他的感覺。

  東方沭不耐的動了動身子,要自己別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

  他喜歡這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遊戲,多麼的好玩有趣。

  「把內褲脫掉。」他想要看她從無被男人探索過的私密泉源。

  「……」柳惟柔傻住,她好無措。

  「你沒有聽錯,脫掉它……」

  他喜歡她手足無措臉紅扭捏的模樣。

  「還是你要我幫你脫?」他壞壞的提議。

  「不……」柳惟柔壓根不敢看他,只能聽從他的命令,將身上唯一的遮蔽物給脫掉。

  真美,她的處女地……

  三角地帶的黑色毛髮適中不會過於濃密或稀疏,她白皙的雪肌讓重點部位更加的清楚明顯。

  而在黑色毛髮之下,則是從未有過男人探索過的神秘情慾地帶。

  她不敢看他,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她的那一點。

  她從來沒有被這麼大膽的視線打量過,應該說,她從來不曾在男人面前毫無遮掩一絲不掛過。

  「情慾這種東西之所以迷人,是在品嚐之後會欲罷不能。」東方沭以「過來人」的身份跟柳惟柔訴說她即將面對的。

  東方沭敞開原本交疊的雙腳,讓柳惟柔看清楚他胯間的變化。

  他的陽具已經硬起。

  柳惟柔才瞅一眼便羞怯的移開視線。

  「過來我這。」他又下達一個命令。

  柳惟柔不得不服從,她朝他走過去。

  「幫我脫衣服。」他要她跪在他的雙腿間為他脫衣。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眼角滲出委屈的淚珠。

  東方沭伸手抹去她的淚珠,卻沒有憐憫之意。她是他用一千萬買下的女人,他有權對她為所欲為。

  東方沭見她雙手慌亂到快要打結,他幫她一把,動手解自己的褲頭。

  一躍而出正咆哮著的巨龍嚇著了她,她呆若木雞瞪大雙眼的模樣惹笑了他。

  「這一回可不許你落荒而逃了。」

  他想起上一次她乍見裸體的他,還有他胯間的男性,那手腳並用的落荒而逃,讓他對她印象深刻。

  這就是男人的……

  雖然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上一回不小心走錯房間就曾見過,只是「當時的」跟「現在的」差異甚大。

  柳惟柔還處於震驚當中。

  「這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如果女人用手或口撫慰的話會很舒服……」什麼時候他當起了「情慾教學老師」。

  用手或口撫慰……柳惟柔開始懷疑,那麼巨大的「東西」,用手還可以,但用口……

  東方沭見她遲疑的模樣,立即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以的。」他的陽物抵到她的唇邊,要她張口含入。

  他雙腿大敞,她跪在其中,啟口將他的巨大納入。

  「喔,天啊……」她羞澀的姿態跟味道讓他渾身輕顫。

  他的大掌輕覆在她的後腦杓,施力輕壓著她,要她將自己含入更多。

  柳惟柔感覺它在自己小嘴裡益發壯大。

  「太棒了……」東方沭猛抽氣,她青澀的動作讓他反應極大。

  他巴不得她將它完全含入。

  她羞澀的舌一卷動,碰觸到他敏感的頂端,他的一世英名差點毀於一旦,破了最短的紀錄。

  這小女人……他質疑在她清純的外貌下有著魔女妖媚的靈魂。

  他不能小看她。

  「夠了。」他咬著牙放棄天堂般的享受,雙手將她架起,要她環住自己的脖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現在單人沙發上除了他還有她。

  她美麗純潔的胸脯就在他的下顎處,他只要微微向前傾就能將她綻放的粉梅含入。

  他沒有遲疑的……先探出舌試探,粉色的蓓蕾在他的舔弄之下瞬間硬起綻放。

  他細細的舔吻著,另外一邊的粉蕾也受到他指腹的照顧。

  「啊……」那是什麼聲音?柳惟柔簡直不敢置信,發出像呻吟般嬌吟的人竟是自己?!

  她本來早有心理準備,無論如何牙一咬就任憑他奪去自己的第一次,她絕對不可能沉醉其中的……

  「別……這樣……」她的手想阻止他卻軟弱無力。

  「你會喜歡的。」他輕咬她的乳頭。

  「啊……」

  「這反應真迷人。」

  他豈會不了解她的心態,她一定是想速戰速決,但他怎能稱她的心、如她的意。

  大手托住她的胸脯,舌來回在雙邊的粉蕾逗弄撩撥,她咬著下脣,控制著不讓自己溢出呻吟。

  「體會情慾的美好沒有什麼好感到羞恥的。」

  大掌著迷般的愛撫著她的雪膚,那柔嫩的觸感刺激著他的掌心。

  他好奇著,她那從無男人探訪過的神秘幽谷是否也一樣令人瘋狂。

  靈活的食指鑽進她黑色的森林當中,探尋那神秘敏感的花蕊……

  「啊……」她輕叫,當他碰觸到她那情慾的中心點時。

  找到了!

  東方沭施力的壓揉著她的花蕊,她從沒感受過那樣的情慾快感,整張小臉都漲紅了。

  「讓我感覺一下……」他的另外一隻手指正找尋著她緊密的縫隙。

  有了,他感覺到些微的濕潤。

  他探入手指。

  感覺異物入侵的她倏地身子緊繃了起來。

  「噓,放輕鬆……」

  柳惟柔用乞求的眼神瞅著他。

  她的眼中寫滿不知所措。

  原本以為花一千萬買下她的他會很野蠻,但其實沒有,他雖然很霸道很令人討厭,但在此時卻出乎她意外的溫柔。

  他用手指撥開她濕潤的縫隙,將堅硬的男性抵在她的入口處。

  趁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一舉往上衝破她蜜穴的薄膜,貫穿了她。

  她痛到頻頻抽氣,眼角含淚,掙扎著。

  「痛……出去!你出去!」她雙手握拳槌著他的肩。

  「別動,乖,別動的話會好些……」他緊緊箝住她的細腰,巨龍在她的蜜穴裡依舊硬挺著。

  柳惟柔輕輕啜泣著,他從來不曾對哪個女人的眼淚感到心疼,但他現在卻想吻她,安撫她。

  東方沭覺得自己可能著了魔了,這實在不是個好現象。

  她是他用錢買來的女人,他卻不小心被她所迷惑了。

  東方沭討厭自己失控的感受,他不再溫柔,也不再控制自己澎湃的慾望,他箝著她的柳腰深深的抽送了起來。

  從來不曾體驗過男女情慾的柳惟柔只能任憑被他帶著走,他狂野的抽插讓她原本緊密的花穴被撐開。

  她好痛,但在那痛之後卻是無法形容的快感。

  疼痛與激情同時並存著。

  一如她此時心裡對東方沭這個男人的感受。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25 PM

第六章

  在東方沭奪走柳惟柔的處女身份之後,他們兩人的桃色契約正式成立。

  除了一千萬現金之外,東方沭還透過關係幫她弟弟安排知名的醫院跟醫生進行換心手術。

  而且為了避免母親感到懷疑——這也是柳惟柔在心裡默默感激東方沭的地方,不過感激歸感激,她仍不覺得他是個好人。

  東方沭特地讓東方飯店「清潔管理部」的部長出面,到醫院安排跟協調全部的事宜,並且告知母親,這是屬於資深員工的福利,所有的費用完全由公司為員工及其眷屬投保的醫療保險給付。當然這是粉飾的謊言,小賢換心的醫療費用她堅持由自己支付,她不想再欠東方沭更多的人情。

  之後她也還清了賭鬼父親所欠下的五百萬債務,從此不再受到討債公司的騷擾。

  柳惟柔跟擔憂不已的母親說:「警方已經將討債集團的人逮捕到案,以後他們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了。」

  母親不疑有他,直呼上天憐憫,讓他們在面臨絕境、窮途末路的時候,還願意開闢一條光明的路徑給他們。

  柳惟柔小心翼翼的保密著,她跟東方沭之間的桃色契約。

  東方沭也同樣開出了條件。

  「我的要求很簡單。」

  在歡愛過後,沒有一般男女朋友的甜言蜜語,而是很實際面的條件論述。

  柳惟柔也不像愛情小說所形容的,躺在男人的臂彎裡撒嬌,她已經穿戴好衣物,忍若初嘗雲雨的不適,聽東方沭開出他的條件。

  「第一,守口如瓶,一旦我們兩人的關係曝了光,我會一概否認到底。」他絕不允許任何女人利用兩人的關係有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妄想。

  「這你放心,我比你更不想讓我們的關係曝光。」她絕對不能讓愛她的母親知道她為了錢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儘管條件是自己開的,但聽到柳惟柔這麼說,東方沭心頭仍有些小小的不悅。

  他的女人向來都巴不得想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只有這個柳惟柔已經將界線給劃好了。

  東方沭壓下心頭的不悅,繼續說:「第二,不許愛上我。」

  這句話若是別的男人說出口想必會惹來一陣訕笑,說他往自己臉上貼金,但從東方沭的口中聽到卻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

  也是,以他的身價跟俊逸到讓女人愛慕不已、男人嫉妒到不行的面貌,他說這話大家都會猛點頭認同的。

  柳惟柔不否認他確實有讓人一眼就愛上的本錢,但她還有自己的尊嚴要維護,於是很老實的回道:「放心,我有男友了。」

  東方沭有些意外,他挑高一邊的眉,用目光將她仔細的審視一番。

  柳惟柔豈會看不懂他那眼神的含意。

  「我們是……很單純的戀愛。」她為自己辯駁。

  他擺明是在懷疑她,既然有男友怎麼會還是處女呢?

  「喔。」東方沭對「單純的戀愛」很不引以為然。

  「單純的戀愛」對他來講應該跟天方夜譚差不多吧。

  兩性關係之於他只有兩種含意:一是上床的對象,二是結婚對象。前者當然不可能有感情,後者也不會有,但後者的對象,一定要有絕佳的身世背景,可以幫助東方集團才能匹配得上他。

  他並不介意將婚姻當成事業經營,說他冷血也好無情也罷,那些什麼情啊愛的他只會嗤之以鼻。

  像他此時就對柳惟柔跟男友之間「單純的戀愛」感到很不屑,也很不爽。

  她男朋友怎有資格跟他東方沭相提並論。

  「對男人而言絕對不可能有『單純的戀愛』,你男友該不會是性無能吧?」

  柳惟柔漲紅了臉,對他如此下流的話語感到生氣。

  「他又不是你。」

  「他當然不是我,我的床了功夫是一流的,用過的女人都稱讚。」東方沭故意偏頗柳惟柔的意思。

  「……」柳惟柔拒絕再跟他談論這方面的事情。

  但東方沭還沒說完。

  「既然如此,你們就繼續維持『單純的戀愛』吧,我不反對你有男友,但我不喜歡跟別的男人共有一個女人……我是指在床上,在我還沒有厭倦你之前,你最好要你的男友忍一忍。」

  柳惟柔覺得受到污辱,她跟學長目前也僅手牽手過而已,她對學長的仰慕從他口中聽來卻是如此的不堪。

  她忍下委屈的淚水,答應了東方沭的條件。

  * * *

  「學妹,等等!」柳惟柔正準備離開學校,在校門口前聽到張維豪的呼喊。

  「學長。」柳惟柔轉身對小跑步而來的張維豪微微一笑。「今天又到學校找教授?」

  「是啊,你的課都結束了嗎?」

  「嗯,今天只有上午的課而已。」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裡,張維豪展現他的體貼,「來,我幫你拿背包。」大學的書籍都是原文精裝本,對女孩子來講是比較吃力的。

  「不用了,學長,我自己背就行了。」

  張維豪不許,「你啊,到底有沒有把我當男友?」

  柳惟柔聽張維豪這麼一說,心頓時驚跳。

  其實自從自己跟東方沭訂下桃色契約並跟他發生關係後,她下意識的躲離了張維豪好一陣子。

  她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張維豪了。

  不是因為失去處女之身,而是她賣了自己賺取金錢。

  「聽說你弟弟才剛動完換心手術。」張維豪所指的是這件事。「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見你跟我提起過。」

  他的口氣有些小埋怨。

  「我不好意思打擾你……」

  「你就是這樣,雖然我的確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可以讓我陪在你身邊,度過這難熬的時刻吧。」

  被關懷的溫暖讓柳惟柔眼框一紅,她趕緊別開臉去不讓張維豪瞧見,直到她的情緒恢復才又回眸。

  「謝謝學長的關心。」

  「不用謝我了,我什麼忙都沒幫上啊。」

  「學長,對我來講,這樣就足夠了。」

  「你啊,這樣就滿足的話慾望也未免太少了。」

  柳惟柔卻不贊同。「慾望小才好,那表示人生平順沒有太多的要求。」她多麼希望自己不需要跟東方沭換取那一千萬。

  柳惟柔話裡的感嘆讓張維豪不捨,他溫柔的牽起她的手。

  「你弟弟的手術還順利嗎?」

  「很順利,下個月就可以出院了,若調養得宜的話,以後小賢就跟健康的青少年沒兩樣了。」

  「真是太好了。」張維豪忽地想起什麼,他從背包拿出一隻信封袋。「來,這你先拿去用。」

  柳惟柔接過打開一看,連忙將信封退回。

  「我不能收,我不能拿學長的錢。」

  張維豪卻很堅持,「這些錢是我打工賺得的,金額不多,但不無小補,你先拿著吧。」

  「學長,真的不用了。我弟弟的醫藥費都是由保險支出,不用花到什麼錢的。」柳惟柔搬出說服母親的那套說法。

  「你弟弟有醫療保險?」顯然張維豪比較不好說服。

  「是我媽工作的飯店所保的眷屬醫療保險。」

  「但據我所知,換心應該算是大手術,只是眷屬的附加醫療保險會全部給付嗎?」

  柳惟柔額上冒著冷汗,不知道學長為何突然追根究底。

  「因為我母親是資深員工,她的上司說這是飯店給予資深員工的幅利。」

  「我記得伯母是在東方飯店工作對吧?」

  「嗯。」

  「這也難怪,東方集團是全亞洲數一數二的連鎖飯店集團,他們的福利果然比一般飯店還要來得好。」

  柳惟柔勉強陪著笑。「是啊,我跟我母親都非常感激呢!」還好學長相信了。

  「所以學長我不能收你這筆錢。」柳惟柔堅決的將信封還給張維豪。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讓我幫忙,要不然我這男友還真是無用武之地。」

  「好,學長,真的很謝謝你。」

  張維豪寵暱的揉揉柳惟柔的頭。「不收我的錢,那總可以讓我請吃飯吧?」

  柳惟柔笑著點頭,她主動的牽起張維豪的手表示感激。

  兩人在校門口甜蜜的一舉一動全落在停在不遠處,坐在頂級房車裡東方沭的眼裡。

  他剛從歐洲返國,一下飛機剛好有行程上的空檔,於是要司機送他到柳惟柔就讀的大學來。

  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東方沭認為自己可能受時差影響,一時判斷能力出了差錯吧。

  他皺著眉,事實上,他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眉頭是鎖起來的。

  「回飯店。」他下令,堅決否認此時自己的心情是不悅的。

  他對於她跟學長之間‘單純的戀愛’可是很嗤之以鼻的,如今親眼瞧見,心頭的不屑又更多了。

  什麼年頭了,還有那種像老舊愛情電影的情節場面——男的揉女的頭,女生笑著握住男人的手。

  柳惟柔那笑……他看得很清楚,也很礙眼。

  而此時更礙眼的是,他擱在一旁特地從法國買給柳惟柔的禮物——整套的頂級純天然保養品,從臉部保養到身體,甚至手部跟足部的細節保養均包括在內,價值約台幣五萬元左右。

  對於他床上的女人,他出手向來很大方,只要對方遵守跟他的約定,乖乖的,不妄想飛上枝頭,那麼只要對方開口他從來沒有說NO的。

  而在他所有的女人當中,柳惟柔是要求最少的一個,不,應該說她從來不要求。

  除了一開始所開價的一千萬。

  她甚至堅持弟弟的醫藥費也從那一千萬當中支付,她說不想占他任何便宜。

  哈,真是可笑,向來女人都巴不得占他便宜,結果他卻找來了一個不想占他便宜的小女人。

  也就是因為如此,手邊這套純天然的保養品可是他頭一回花心思為女人購置的禮物。

  他思及從來不化妝的她並不適合任何化學成分的保養品,所以才會特地挑了這份禮物……

  「小李,我記得你好像才剛結婚不是嗎?」東方沭問前座開車的司機。

  「是的,東方總監,我上個月才結婚。」

  「那這份禮物你就拿回去送給新婚妻子吧。」東方沭把那特地請店員包裝得相當精美的保養品遞到前方去。

  「謝謝總監,我老婆一定會很開心的。」

  東方沭閉上了眼養神。

  反正她說過不想占他便宜,那麼她一定不會收下這份禮物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他絕對不會向自己承認的是——他企圖在討柳惟柔歡心。

  不,他絕對沒有……

  * * *

  結束跟學長的午餐約會後,柳惟柔到東方飯店準備上工。

  換好制眼,跟同伴確定好今天負責的區塊,她們一路從下午三點忙到六點才告一段落。

  「小柔,這車子就麻煩你推到管理中心。」今天一起工作的阿姨吩咐她說。

  「好的,那我先過去了。」柳惟柔推著清潔車走在飯店的走廊上,忽地前方一陣騷動。

  原來是總監正在進行例行性的視察。

  柳惟柔連忙將清潔車推到一旁,跟其他飯店員工一樣靠牆邊站好,恭敬的微低頭。

  這是頭一回柳惟柔跟工作中的東方沭碰著。

  他們的關係是檯面下的,在飯店裡她是他的員工,所以碰到他在視察,她必須跟其他員工一樣,在他經過時畢恭畢敬的喊一聲——

  「總監好。」

  東方沭視察的陣仗並不大,他之後是三名高級主管及貼身助理而已。畢竟飯店不比一般公司,飯店是開門迎賓接客做生意的,飯店裡所有員工的行徑,包括營運總監東方沭本人的行徑都必須低調不張揚。

  東方沭視察的步履快速,他微微對員工頷首回應,俊挺的容顏甚少有笑容。

  她猶記得曾在更衣室聽到兩名迷戀東方沭的女員工說,東方沭的冷漠是出了名的,不管是在公開場合或是私底下,都不愛笑。

  也就是因為他這項特色,讓許多女人對他著迷不已。

  好怪,不愛笑的男人反而比較受女人歡迎,這年頭的審美觀已經被徹底的顛覆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已經是愛情常論了。

  像東方沭這種不愛笑的壞男人多得是投懷送抱的女人,當然他的身價也是女人投懷送抱的主要原因之一。

  東方沭的身影早已走遠,員工們又開始動作了起來。

  有的女員工們當然很興奮,畢竟可以在走廊遇到一個月才做一次視察的大忙人,是相當幸運的一件事。

  柳惟柔默默的推著清潔車,經由員工電梯來到位於五樓的清潔管理中心,這裡是統一放置他們清潔管理部的相關用具。

  柳惟柔將清潔車推入,她脫下手上的塑膠手套,彎身整理清潔車上的物品,募地,她聽到身後門被開啟然後關上落下鎖的聲音,她正想起身回首卻突然整個人被從後頭重重的攬住。

  一個溫熱的吻黏上她的頸後,對方蠻橫的大手正企圖扒開她胸前的鈕扣。

  「放開我……放開我!」柳惟柔第一個直覺是,她被起了色心的歹徒給抓住了。

  她拼命掙扎,用手肘往後擊撞,企圖用自己小小的氣力擊退對方。

  「原來你平常溫婉的性格只是假象,骨子裡可是隻暴力小老虎。」東方沭仍然埋首在她的頸窩裡,他的胸口至少被她擊中好幾下。

  一聽是東方沭的聲音,柳惟柔害怕到狂跳的心才緩和下來。

  她仍被他困在懷中。

  「你到底在做什麼?!」柳惟柔有些狼狽且帶著微怒。

  他嚇到她了。

  東方沭將她的下半身緊緊的壓向自己,讓她感受自己胯間的硬起。

  柳惟柔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

  這裡是飯店,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他怎麼可以……隨時隨地的發情呢?!

  「別開玩笑了,這裡隨時會有人進來。」

  她直的很難置信,東方沭應該是自我控制能力很強的男人才對,他不像是會在工具間偷情的男人。

  「不會,我已經落下鎖了。」

  東方沭的確不是。

  他是個對自我要求很嚴謹的人,女人跟工作分得很清楚,而且重視工作的程度遠遠超過女人許多。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搞得,失常了,而且還不只是一件失常,是一連串的。

  從下飛機就吩咐司機到柳惟柔就讀的大學外等候開始,一直到剛剛視察時看見她謙卑的向他問好的模樣,他隨後掰了個理由支開了助理跟下面的主管,一個人尾隨柳惟柔進入清潔部的管理中心。

  此時他的心頭有兩把火交集著。

  一把是怒火……是的,他承認看到她跟學長之間單純的互動讓他很不爽。另外一把則是慾火,他喜歡她穿著制服的摸樣。

  飯店的制服是有所分別的,清潔管理部是著黑色高領保守的襯衫,搭配膝上黑色窄裙及平底包鞋。

  他也常見飯店的清潔人員如此穿著,視覺早已麻痺,但當他乍見柳惟柔穿著如此拘謹的制服時,卻難忍心頭一陣火熱。

  他的大手忙著扯開她的領口,握住其中一隻椒乳粗魯的愛撫揉弄。

  「不要……」她抗拒著。

  他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向她求歡……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東方沭將手伸入她的裙擺內,扯下她的底褲,同時也半褪了褲子,將陽物插入她的粉色縫隙裡。

  這句話如利刃直接刺進柳惟柔的心,頓時,鮮血直冒。

  他說的沒錯,她的確沒有say no的權利。

  柳惟柔只能任他擺布。

  他從背後進入她,深沉且激烈的抽插著。

  她咬著唇,承受著由他教會她的歡愉。

  儘管這一次的歡愛非她所願,但生理的反應卻由不得她所控制。

  他不愧是男女情慾方面的高手,他跟她之間不過發生過幾次關係而已,他便將她敏感的點摸得一清二楚。

  他一邊抽插一邊捏揉著她的乳頭,每一次來回的抽送都緊實且直接。

  「啊……」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就是這類似偷情的快感刺激著兩人的感官,情慾的狂潮來得又快又猛。

  他猛地一抽,將溫熱的種子迸灑在她的大腿上。

  然而,短暫的激情過後是難堪的靜默。

  柳惟柔哭了。

  她不想哭的,因為他說的對,在這場桃色交易當中她沒有拒絕的權利,當然也沒有哭的權利。

  可是她忍不了所受的委屈。

  東方沭看著她無聲滑落的淚水,手緊握了握,卻始終沒有伸出手去幫她擦拭。

  「就算我賣給了你……你也不能這樣污辱我。」柳惟柔不甘的說。

  「你敢說你剛剛沒有得到快感,僅得到污辱嗎?」東方沭始終是個拉不下面子的大男人,豈能被說他污辱了她。

  「我不想跟你爭辯,因為我拿了你的一千萬,所以就算我感覺被你污辱了也要低聲下氣的說謝謝你!」

  柳惟柔朝他吼完,傷心的轉身離開。

  * * *

  「你心情不好。」

  這是敘述句,不是疑問句。

  東方沭的助理余健一踏進辦公室劈頭就對他說。

  東方沭抬頭冷冷的瞟他一眼,有時候他真的很後悔聘請余健來當他的助理,不是因為他能力不好,而是把一個很容易看穿自己的人擺在身旁,還真是一點隱私都沒有。

  虧他還被許多商界的前輩誇說他夠內斂沉穩,就算仔細觀察他的面部表情,也看不出來他的情緒好壞。

  但余健卻能一眼看穿他的情緒。

  他的確心情不好,因為柳惟柔的眼淚,也因為自己的情緒竟然受到女人的影響而波動。

  余健當然不奢望得到東方沭的反應,他可是自己的老闆。由他越來越難看的表情看來,他還是學聰明點盡快轉開話題。

  「你下個月初到上海的行程,其中有一晚必須出席上海高層所主辦的慈善拍賣會,按照拍賣會規定必須攜帶女伴,你要我幫你聯絡林麗小姐,要她空出當天晚上的行程陪你出席嗎?」

  林麗是東方沭在上海的紅粉知己,同時也是上海頗具知名的連鎖精品服飾業者。

  東方沭本來想同意,但他頓時想到另外一個更適當的人選——因為家境的關係,柳惟柔應該不曾出國過,再加上她學校已經放假了,他或許可以讓她陪著自己到上海去,順便玩樂購物。

  不過,東方沭絕對不會承認這是想討好柳惟柔,並且請求她原諒的作法。

  「不了,女伴我會自己安排。」

  「好的。」

  「不過機位必須更正。」

  「為何?」

  「因為我這位女伴是台灣人,她會陪同我一起飛到上海。」

  余健將老闆的命令記錄了下來,不知怎麼地,他感覺老闆在決定這件事的當下,不佳的情緒似乎有些好轉了。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32 PM

第七章

  他要她陪他到上海,跟她拿了辦理護照的證件,說一切他都會安排好,屆時也會派司機來接她到機場去,她人到就好,若不想準備行李也可以,到上海再買就行了。

  因為家境的緣故,柳惟柔從來沒有出國過。

  以前讀書的時候總會聽同學或朋友聊起放寒暑假時跟爸媽家人一同出國的歡樂,她只能將羨慕放在心底,也不曾跟母親說過這般的渴望,因為她不想增加母親的負擔。

  而自從上回東方沭蠻橫的在管理中心要了她,讓她當場傷心灑淚之後,有兩個禮拜的時間他不曾再聯絡地。

  她暗自祈禱他會因此對她失去興趣,但顯然沒有。

  柳惟柔還是很氣,氣他總是為所欲為。

  為了上海行,她跟母親撒了謊,說大學同學因為放暑假邀她到花蓮老家玩,母親沒有懷疑,甚至鼓勵她要多出去走走。

  由於小賢已經出院,整個身體狀況經過調養比以前好上很多,再加上父親這陣子可能怕討債集團的人找上門來,都躲著不敢回家,家裡清靜安樂多了。

  母親直跟她道歉,說不曾給她一個正常的女孩子生活,要她為家庭付出那麼多。

  柳惟柔安慰母親,要她別想太多。

  「多玩幾天,玩開心點再回來。」母親還幫她收拾了行李。

  「說好三天的,三天後我就會回來了。」

  「那天送你到飯店去的學長也會一起去嗎?」母親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柳惟柔停下摺疊衣物的動作,有點無言,母親該不會以為她是要跟學長外出遊玩過夜,才會鼓勵她多玩幾天?

  「媽,我跟學長真的只是單純的學長學妹關係。」或許曾有曖昧,但柳惟柔已經下了決心。

  這陣子她對張維豪逐漸的疏離,她認為學長值得更好的女人來愛他,她是個為了錢把自己給賣了的女人,若讓大家知道她實際的面貌的話肯定會鄙視起她的。

  「單純的學長學妹會手牽手?」柳林怡以為女兒是害羞。「其實你都幾歲了,交個男朋友也是應該的,媽又不是老八股,不會反對的。」

  「媽,就跟你說了不是……」柳惟柔對母親的說法又好氣又好笑。「我跟學長……不適合。」

  柳惟柔形容的含蓄。

  「怎麼會不適合?難道是他嫌棄我們家太清寒?」

  「媽,學長不是這樣的人,是我不好,我配不上學長的。」

  柳林怡聽女兒這麼一說,頓時情緒哀傷了起來。

  「小柔,媽對不起你……」

  「媽,你別這樣。」她自認配不上學長的原因跟她的家世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女兒這麼漂亮,以後要找什麼男人沒有,對吧!」

  她試著將氣氛弄歡樂一點,並且給母親一個大擁抱。

  「對啊,我女兒這麼漂亮,氣質又這麼好。」

  「媽,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老王賣瓜?」柳惟柔跟母親相對一笑。

  「媽才不是老王賣瓜,我的女兒是真的很漂亮。」柳林怡撫撫女兒柔順的頭髮。

  面對慈藹的母親,柳惟柔在心裡暗自發誓,她會終生守護她的家人,在東方沭對她厭倦,也就是他們的契約終止之後,她一輩子將不會婚嫁,選擇對愛情徹底死心。

  「媽,我們快點把行李準備好,待會兒一起出去買菜,小賢一直說他想吃火鍋。」

  「好。」

  那一頓她曾想跟家人吃卻沒吃到的溫暖火鍋,如今終於實現了。

  * * *

  赴上海當日,東方沭派了司機載柳惟柔到機場,然後現場有人幫她劃位託運行李送她上飛機。

  她一直沒有見到東方沭本人。

  他是要她陪他去上海,但可沒說他們會搭同一班飛機。

  柳惟柔才剛鬆了一口氣,卻發現空姐帶領她所到的位置是——空無一人的頭等艙!

  不曾出過國也不曾搭過飛機的柳惟柔嚇了一跳,回首想問空姐,卻看見站在空姐後方的東方沭。

  她受到更大的驚嚇,原本以為他不會跟她搭同一班飛機前往上海。

  「東方先生,您好。」負責頭等艙服務的嬌俏空姐一見到東方沭,眼神頓時寫滿愛慕。

  東方沭冷淡的回應,屏退空姐。

  事隔兩個多禮拜,他們終於又見面了。柳惟柔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甚至有點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我已經包下整個頭等艙,你想要坐哪裡都可以。」

  由於有些尷尬,柳惟柔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只要不要面對他就好。

  誰知,說她要坐哪裡都可以的東方沭,竟然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柳惟柔瞪大眼睛瞅著他。

  「我怎麼了?」他倒是一瞼自在。

  「這裡有很多座位……」言下之意他可以不要坐在她旁邊。

  「嗯,是有很多座位,但我習慣坐這裡。」

  東方沭脫下西裝外套,隨意遞到別排的座位上。

  他擺明是故意的。

  反正人家有錢,可以包下整個頭等艙擱他的西裝外套,然後跟她擠在一塊,她又能奈他何呢?

  「你放心,整個飛行過程當中我都會忙著處理公事,不會騷擾你。」

  柳惟柔橫他一眼,知道他意有所指,話中有話。

  這一趟上海之旅擺明是想討好她——雖然東方沭不會承認,可看她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神情,他就忍不住出口諷刺。

  柳惟柔把頭撇向窗外,不想再理他。

  東方沭因此露出了一個自己也沒發現的苦笑。

  幾分鐘後飛機起飛了,儘管之前心情一直緊繃著,但在飛機進入雲端之後,柳惟柔的心情逐漸好了起來。

  她從沒搭過飛機,不知道在雲端上飛翔的滋味如此愜意好玩,她一直望著窗外,感受飛機越飛越高,還有千變萬化的天際雲空。

  東方沭發現到柳惟柔的好心情,他也真的遵守諾言沒有打擾她,只是邊處理手中的公事邊打量她,分享她的愉悅。

  此時她就像是個穿著粉紅色蓮蓬裙的小女孩,晃著可愛的小肥腿,開心的玩樂著。

  她對飛機上任何對象都非常好奇,東摸摸西碰碰但就是不敢真的去使用它。

  東方沭看到她正在觸碰位置前方的大螢幕,他開口了。

  「按右下角的紅色按鈕它就會開啟。」他橫過手來主動幫了她。「這是專屬於你的螢幕,你可以用它來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看影片、聽歌、玩遊戲或閱讀電子書。」

  「但是除了開關機的按鈕之外沒有其他的輸入鍵啊!」柳惟柔還是無法理解。

  「這是觸控式的螢幕,你可以直接碰觸螢幕來選擇。」東方沭為她做了示範,柳惟柔又驚又喜,覺得好玩極了。

  除此之外,頭等艙的頂級服務也讓柳惟柔開了眼界,幾名貌美的空姐就任由他們使喚。

  供餐時間到時,柳惟柔以為空姐會為他們送上飛機餐——這是她曾經聽出國的同學形容的,她說,飛機上所供應的都是事先準備好的餐點,然後加熱,裡頭的食物並不是很美味,甚至可以說難吃。

  結果沒想到空姐竟然是送上精緻的menu,讓他們點餐。

  柳惟柔靠向東方沭低聲的問說:「我們不是吃事先準備好的加熱餐盒嗎?」

  她的問話正巧被一旁的空姐聽到了,她發現空姐美麗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隱藏的譏笑。

  空姐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柳惟柔覺得自己像個俗氣的鄉巴佬,她驚覺自己問錯話,心忖,或許東方沭也是這麼看她的。

  但東方沭並沒有。

  「頭等艙並不提供加熱餐盒,還是你想吃,我可以請她們為你送來。」他看向她的視線裡頭,沒有摻雜任何的鄙視跟輕蔑。

  頓時,柳惟柔感覺心頭有股淡淡的暖流注入……事後回想起來,或許是在那一刻,她對東方沭的觀感徹底顛覆了。

  由於直飛的緣故,從台北到上海飛行不用兩個小時。

  一下飛機,馬上有兩名助理跟了上來,柳惟柔這才恍然大悟,東方沭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到上海,一定會有助理跟隨,只是助理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坐頭等艙。

  難道東方沭包下整個頭等艙是為了她……不,她實在想太多了,他可能只是不想讓兩人的關係曝光罷了。

  「我讓這裡的主管找了一個女性地陪還有一名司機,他們會陪你,看你想要去哪裡只要吩咐他們就行了,至於吃喝玩樂的費用我會全額支付,你無須擔心。」

  東方沭吩咐完準備離開,柳惟柔卻喊住他。

  「等等,我不想花你的錢。」

  東方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姐,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可能讓我的女人花自己的錢。」

  他很霸道的說:「這點規範就額外加入我們的契約當中吧,免得以後我忙於公事之餘還要跟你討價還價。」

  於是一切說定,柳惟柔不得上訴。

  他們在機場分道揚鑣,東方沭跟助理處埋公事去,柳惟柔則是在地陪跟司機的陪伴下展開她的上海遊玩之旅。

  * * *

  東方沭為她所聘請的地陪海兒是一位跟她年紀相當的女大學生,個性很活潑又不會越矩的問東問西。

  柳惟柔跟海兒很談得來。

  由於來上海之前柳惟柔沒有做功課,行程只好全部交給海兒安排。

  但是海兒可能事先被吩咐過了,她帶柳惟柔去的地方盡是上海最繁華高級的地段。

  她帶她去世界名牌旗艦店林立的淮海中路購物、帶她去新天地喝下午茶順便逛街。

  海兒非常訓練有素,舉凡她佇立看比較久的,或是感到興趣觸碰過的物品,她全部都買了下來。

  「海兒,你別這樣,你什麼都買,這樣我根本不敢看或摸任何東西了。」這樣她壓力好大喔。

  「小柔,我求你……」年紀相當的兩個女孩說好用名字互相稱呼對方即可。「如果你明天還要我當你的地陪的話,就別阻止我這樣做。」她被老闆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怠慢這位貴客。

  柳惟柔不想為難海兒,只能輕嘆息。

  日落後,海兒帶柳惟柔到上海著名的景點——外灘。

  「這兒內地遊客太多了,根本是人擠人,我們直接搭船游湖,不但可以避開人群,還可將外灘的迷人景致一覽無疑。」

  游江時柳惟柔終於鬆了口氣,因為海兒終於沒有機會再掏錢幫她買東西了。

  用完晚餐後,約末晚上九點鐘,海兒送柳惟柔回到上海的東方酒店。

  柳惟柔原本以為他們應該是住在東方沭在酒店裡的特別房才對,但沒想到東方沭另外訂了間兩房一廳的豪華房。

  洗完澡後,柳惟柔看著幾乎占據客廳一個大角落的購物袋,她實在無力去整理,因為從她出生到現在,即使是生活必需品,她都必須精打細算,根本不可能像今天這樣花了這麼多錢,買了這麼多東西。

  她該跟東方沭說一聲的,她並不習慣過如此揮霍的生活。

  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美麗的東方之珠夜景,柳惟柔等著東方沭的歸來。

  只是一直等到深夜十一點,她實在抵不過瞌睡蟲的呼喚,在兩間房當中隨便挑了一間,決定先就寢了。

  在進入夢鄉前,她的腦海想著:這麼一天下來她已經累癱了,但東方沭卻是從上飛機後就沒停下手上的工作,從機場離開後到現在至少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想到他還沒回來休息。

  原來當一個成功的企業家還得有一副鐵打的身子……柳惟柔沒有發現到的是,她竟然在為東方沭擔心了……

  在迷濛的睡意當中,柳惟柔感覺有人在親吻她的額,還有髮絲。

  她微微睜開眼。

  「閉上眼,繼續睡。」東方沭在她耳畔低語。

  「嗯……」她將頭更埋入柔軟的枕頭中。「天亮了?」

  「還沒。」

  「你剛回來?」

  「嗯。」東方沭輕啄了她的紅唇,坐在床畔看她再度跌入憨香的睡眠裡。

  現在已經是深夜一點半,他才剛返回飯店。

  沒有選擇跟柳惟柔同床共枕,他睡在另外一間房當中。

  * * *

  柳惟柔再度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

  她這一覺睡得可真滿足。

  昨天深夜東方沭似乎有回來,但她的床旁並沒有入睡過的痕跡。

  柳惟柔坐在床上暗忖著,難到他昨夜睡在另外一間房嗎?

  手機忽地響起,打斷她的思緒,她接起電話。

  「我想,你也該醒了,難得出國一趟,可不是用來睡覺的。」是東方沭打來的。

  「你已經出門了?」柳惟柔好訝異。「你都不用睡覺的嗎?」

  「有,我有睡覺,為了讓自己多睡些,還特地安排了兩房一廳的房間。」

  柳惟柔原先還聽不懂他這話的意思,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倒抽一口氣,小臉爆紅。

  他的意思是,若跟她同一間房同一張床的話就會睡得更少,至於會睡得更少的原因當然是……

  柳惟柔好久沒有回話,東方沭知道她應該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滿意的勾起嘴角,讓一旁謹守「非禮勿聽」的助理看到傻眼。

  「我們晚上見。」說完,東方沭結束了通話。

  他說晚上見的意思是……今晚他會早點回到飯店裡嗎?柳惟柔原本是這麼以為的。

  她盥洗換好衣服後,來到飯店大廳跟海兒會合。

  今天她特地要求海兒安排些屬於上海風情的旅遊點,這樣才不至於重蹈昨天的覆轍,買一堆她根本用不到的名牌。

  一直到下午四點,海兒跟她說:「接下來才是今晚的重頭戲。」

  「什麼?」

  「你要陪東方先生去參加由上海市長所舉辦的慈善拍賣會,那可是個冠蓋雲集的場合,你不好好打扮怎麼行。」

  柳惟柔感到錯愕,東方沭怎麼沒跟她提起?

  她想起來了,他在早上那通電話裡說了句「我們晚上見」……

  看來是場預謀。

  海兒要司機載她們到一家很高級的美容沙龍,她才一踏進去,身材微胖,姿態很嬌媚的「男」老闆即熱情的迎向她。

  「您就是柳小姐嗎?」

  真的是預謀,東方沭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得到確定的答案後,男老闆嫵媚的擊了兩下掌,忽地,共有五名助手來到她的身後排排站好。

  「好了,先把店門拉下,今天的營業時間提早結束了,接下來我們要全心全意伺候柳小姐,讓她成為今晚拍賣會上最亮眼的女人,大家上吧!」

  於是手足無措的柳惟柔被五名助手團團圍住,並往店裡面拉去。

  在兩個小時內,她被徹底的改造,包含髮型、美甲、服裝跟臉上的彩妝……她像個洋娃娃完全任憑擺布。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42 PM

第八章

  時間來到晚上七點五十分,此時距離慈善拍賣會開始的時間還有十分鐘。東方沭已經換上正式的三件式西裝並繫上領結,站在會場的入口等待他的女伴。

  他看到她了,黑眸瞬間寫滿驚艷。

  一襲珍珠白滾著銀絲邊的旗袍將她溫婉的氣質襯托得更為為高雅迷人,她的身材其實很好,渾圓的胸脯部位繡著綻放的粉色牡丹,纖細的柳腰及翹盈的臀組成完美的曲線。

  當她步上階梯緩緩朝他而來時,開到大腿處的高岔將她性感的美腿展露無疑。

  她的長髮綰起,配上珍珠耳環,化上粉嫩的淡妝……從來不化妝的她,才被輕點上些胭脂而已整個面容即刻亮麗了起來。

  身為她的男人,東方沭的心中瞬間湧現驕傲跟卓越感。

  她在他面前站定,晶亮的杏眸寫著緊張。

  他伸出手將她的柔荑包裹住。

  「既來之則安之,別緊張。」他傾近她的耳畔對她說,他聞到她身上的梔子花香有著片刻的著迷。

  今晚的他有點不太像他。

  他叫她別緊張,她如何能不緊張?

  這樣的裝扮跟這樣的大場合,都是她頭一回遇到。

  走進會場裡,眼前所見都是身著華服的紳士跟名媛。華麗的水晶燈配上優雅的鋼琴演奏……這是她從未參與過的領域。

  她緊張到胃都在痙攣,還好東方沭掌心的溫暖給予她些許的安撫。

  「我覺得好像……很多人在看我……」是不是她的穿著哪裡出了差錯,或是舉止行為不得宜。

  「他們看你是因為你是個大美人。」

  東方沭也注意到了,許多男士儘管手裡挽著女伴,但仍會偷偷往這邊瞧來,他們看柳惟柔的眼神寫滿欣賞跟驚艷。

  東方沭更進一步攬住柳惟柔的纖腰,將她摟得更緊了。

  「待會兒不要離開我身邊半步。」

  柳惟柔以為東方沭的吩咐是怕她離開後,會做出些越矩讓他丟臉的事情,殊不知東方沭全然只是因為占有欲作祟罷了。

  於是她亦步亦趨的跟在東方沭身旁,不明事理的人以為兩人如膠似漆,濃情蜜意到不可分的地步。

  在這種大型的慈善拍賣會上記者媒體當然是不可或缺的,尤其這可是上海市長所主辦的慈善之舉,不大為宣傳怎行。

  而這其中當然不乏來自台灣的媒體記者。

  台灣的記者一見東方集團的小老闆東方沭帶著新歡,而且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秀親密,看來今年被網路鄉民票選為「台灣最受上班族女性垂涎的黃金單身漢CEO」第一名的他是不是也即將終結愛情之路,邁向教堂聲響的幸福之路?

  「東方先生,請問您今天的女伴是……哪一位名媛?可以跟大家介紹一下嗎?」果然,記者是嗜血的鯊魚,馬上聚集了上來。

  對東方沭而言,這並不是難以應付的狀況,因為他本來對媒體記者都是一副冷然,不管何時何地。

  就是因為如此,記者媒體才會對他又愛又恨,但觀眾就是喜歡看酷酷的他,唉,沒辦法,硬著頭皮也要上前採訪。

  東方沭連答都懶得答,僅是挑了挑眉,然後攬著柳惟柔的腰走人。

  柳惟柔此時才敢大口的呼吸,剛剛她真的緊張死了。

  「那是台灣的媒體,我怕萬一被人看見……」那她跟東方沭的關係豈不是曝光了!

  東方沭睞她一眼,「你放心,我保證你今晚的模樣就算熟人看了,也未必認得出來。」

  「啊?」柳惟柔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龐,「我這樣子……很怪嗎?」

  因為從來沒有這樣打扮過,柳惟柔對自己是沒自信的。

  「不怪,是很美。」東方沭難得的甜言蜜語讓柳惟柔染紅了雙頰,愉悅的泡泡從心頭偷偷冒了出來。

  這讓她短暫的忘卻了她跟東方沭之間只是契約關係而已,她怎麼能因為他的讚美而歡喜呢?

  「來吧,拍賣會快開始了,我們走吧!」東方沭帶領著她進入另外一個會場,他們被安排坐住第一排的位置。

  今晚對柳惟柔來講有好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穿旗袍、第一次參與宴會,還有第一次真正進入所謂的拍賣會,看著拍賣官拿出一樣又一樣價值不菲的精品讓台下的富豪舉牌喊價。

  瞧柳惟柔充滿好奇的眼眸,東方沭不自覺的露出寵愛的神色。

  「其實這種所謂的『慈善』拍賣會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東方沭對柳惟柔小聲的講解。

  「啊?」

  「尤其這種由政治人物所舉辦的慈善拍賣會,通常主辦單位都會先行通知哪些企業必須『標下』某件物品,而且價格也大都事先商議好了。」

  「真的嗎?」柳惟柔不敢相信原來所謂的拍賣會都是在「作假」。

  其實這也並非作假,只是確保所謂的冷門物品也能賣出,如此一來舉辦拍賣會的主人也有面子。因為沒有任何流標物,而買下的企業主也可趁機行善捐助,反正都是要捐的,還不如先談好價錢。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熱門的讓大家搶標,冷門的則早已安排好買主。」

  「對。」

  「那請問你今晚應該得標的是哪件物品?」

  東方沭翻了翻手中的目錄,指向編號二十七的拍賣物,一張古董椅。

  「標價是多少?」

  「一百萬。」這也是他今晚會代替東方集團捐出去的善款。

  拍賣會在市長致詞之後正式展開,很快的進行到二十七號拍賣物,誠如東方沭所說的,那張古董椅是冷門的拍賣物,大家興趣缺缺,僅有兩三位喊價。

  最後讓東方沭以一百萬標下。

  柳惟柔承認自己是鄉巴佬,因為她真的看不出那張古董椅竟然價值一百萬人民幣,慈善拍賣持續著。

  第三十二號拍賣物是一支充滿中國風情的髮簪,上頭鑲著數顆渾圓又珍貴的粉色珍珠,設計者是當代相當知名的珠寶設計師。

  「好美……」柳惟柔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就連不識貨的她都忍不住被珍珠發簪的獨特給吸引。

  東方沭聽到她的低語,目光重新投注到他不曾注意到的髮簪上頭。

  「起標價,十萬。」拍賣官喊著。

  珍珠發簪果然吸引眾多人的目光,很多人舉牌,拍賣價格持續標高。

  「七十五萬一次,七十五萬兩次……」眼看拍賣官就要喊定,東方沭卻忽地舉起手中的牌。

  「喔,有人喊到八十萬了。」

  柳惟柔錯愕的轉頭看向東方沭。

  拍賣官重複確認價格。

  「八十萬一次,八十萬兩次,八十萬三次,成交。」拍賣官宣布:「這支珍珠髮簪是由東方集團的總監東方沭先生所標得。」

  此時一旁的主持人附和問道:「東方總監標得髮簪是否欲贈與身旁這位神秘美人,好討得她的歡心呢?」

  「沒錯。」東方沭大方的承認,在場眾人一片驚呼嘩然,包括柳惟柔本人也是。

  他標下這支髮簪是為了送給她?!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而且我覺得蠻適合你的。」他現在才發現柳惟柔溫柔典雅的氣質跟珍珠是多麼的相配。

  「那麼我們就請東方先生為神秘美人插上髮簪……」拍賣助理將擱在絨盒裡的髮簪拿下台。

  東方沭拿起髮簪為柳惟柔給插上,現場響起一片掌聲,在場的女士紛紛將羨慕又嫉妒的目光投向柳惟柔。

  「果然很適合你。」他露出滿意的淺笑。

  他難得的笑讓柳惟柔一時失了魂。

  她的心此時好像被裝上了羽翼,正逐步飛離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 * *

  東方沭承認他今晚一直處在很亢奮的情緒當中。

  難得性感的柳惟柔牽動他屬於男性慾望的部分,還有別的男人對她覬覦的目光也叫他身體裡的火越燒越旺。

  從上車回飯店的路上,他攬著她纖腰的手就沒放過,雖然沒有明顯挑逗的動作,但他越來越熱的掌心,還有手指有意無意碰觸她身體的暗示,讓柳惟柔也越來越難耐。

  她可以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渴望,還有兩人之間越來越無形、越來越擴張的情慾織網。

  到了飯店門口,他腳步有些倉促的牽著她直奔電梯。

  「今晚我不會睡另外一張床的。」在電梯裡,他傾靠近她的耳,低語的說著,撩撥的意味濃厚。

  柳惟柔的身子一陣輕顫。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個挑情的高手。

  進房後,他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就是一個火辣辣的熱吻,她甚至可以聽見兩舌交纏時充滿煽情意味的嘖嘖聲。

  他的大手順著純蠶絲製成的旗袍從胸脯愛撫到盈臀,所到之處在她的身子上點燃炙熱的慾火。

  他蹲下身子,抬高她一邊的腿架在他單邊的肩膀上,撩起她的旗袍,從開高岔的地方真是方便。

  天啊,裡頭的景色更是美麗……她在旗袍之下僅穿了件黑色的C字褲。

  東方流感覺自己像急色鬼般亢奮。

  「穿得這麼性感是想勾引我嗎?」

  柳惟柔小臉都紅了。

  「設計師說不穿這個的話會破壞旗袍的美感。」

  真是可愛的小女人,連一點心機都沒有,說話還真老實……東方沭幫她脫下C字褲,用手指撥開她的粉色細縫,探出舌舔弄吸吮。

  「啊……嗯……」快感如電流般貫穿她的四肢百骸,他怎麼可以這樣,好羞人啊!

  他用舌尖撥弄她敏感的花蕾,惹得她連呻吟都是斷斷續續的,沒辦法,實在太可怕了,那快感……

  當他的舌探入她的濕穴裡時,她幾乎是腿軟了。

  「你好濕……」他吃著她的花蜜,欲罷不能。

  「別……」她試著想推開他的頭。

  「不喜歡嗎?」他壞壞的問,他用舌舔舔唇,此時他的嘴巴都是她的味道。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叫人臉紅心跳的話!

  「我知道了,你或許比較喜歡的是……另外一個……」東方沭站起身,脫下自己的衣物,將硬物從胯間解放。

  「走,到落地窗前去。」他要在上海美麗的夜景前跟她做愛。

  他要她雙手趴抵著落地窗,從背後掀開她的旗袍,進入,深切且直接的。

  「啊……」他盈滿了她。

  他緩緩的抽出再送入,緩慢的節奏像折磨人似的。

  透過落地窗的反射,他可以看到她充滿情慾的神情,還有當他在她蜜穴裡抽送時她那又是痛苦又是快感的迷濛。

  當他抽送的速度加快,變成猛烈的抽插時,她的吟叫聲更狂野激烈。

  刷地,他的大掌一把扯破她的旗袍領口,她柔軟的雪乳彈跳而出。

  他捏住一隻凝乳,隨著腰間抵動的速度,更激烈的揉弄。

  此時落地窗所反射出來的畫面是如此的煽情,惹得他心頭的情慾更加狂炙。

  他衝刺的速度更狂野了,幾乎想深埋在她的花穴裡永不離開。

  「啊、啊……」當她即將攀上顛峰之際,他卻忽地停住律動,那可是花費了他多大的自制力。

  從落地窗的玻璃上他對上她的眼。

  她美麗的杏眸染上渴求,但光是眼神還不夠。

  「求我……」他說。

  她咬咬下唇,倔強的不肯說。

  沸騰的情慾已經讓他快要爆炸,但他想要她承認對於自己的需求。

  他們比著耐力。

  最後是柳惟柔承受不了,她先投降。

  「求你……」

  一聽她的懇求,他火力全開,每一次的撞擊都進到她的最深處。

  他們同時爆出火花,一起共赴情慾顛峰……

  * * *

  「姐?姐?」柳惟賢走進廚房,看姐姐站在流理台前發呆,出聲叫她還沒反應,他只好伸出手在她眼前揮舞。

  柳惟柔被突然冒出的手嚇到,拍拍胸脯。「小賢,你嚇人喔!」

  「我哪有,是叫姐好幾聲你都沒回應,你在想什麼啊?」光是窩在廚房洗個碗就洗了快半個小時。

  「沒有,我哪有什麼可以想。」柳惟柔笑得有點欲蓋彌彰。

  「你找我?」

  「媽說要你出去陪她看韓劇。」母親最近迷上一出古裝韓劇,自己看還不過癮,還要拉兒女一起來看。

  偏偏兒子對韓劇沒興趣,還好女兒願意陪她看。

  「好,我把碗盤洗好,再切盤水果就出去了。」

  柳惟賢看向洗碗槽裡還沾滿泡沫的碗盤,無言了一會兒。

  「姐,你最近怪怪的喔。」

  「我哪有,小朋友不要沒事亂說。」柳惟柔想趕緊將弟弟趕出廚房。

  「我沒有亂說。」柳惟賢嚴正抗議,他已經高三了,不是小朋友。「你最近常常望著某樣東西然後就發起呆來,而且一呆就好久,像你進來廚房已經快半個小時了,碗盤都還沒洗好。」效率也未免太低了吧。

  被弟弟說中的柳惟柔小臉微微泛出熱氣。

  她最近的確很失常,失常的狀況是從上海回來後就逐漸明顯。她有試著想控制,卻控制不了。

  上海之行的記憶太過美好,也太過鮮明,很難忘卻。

  她跟東方沭在上海機場分道揚鑣,她回台灣,他則轉往歐洲及莫斯科進行實地考察,東方集團正打算在後年進軍歐洲及莫斯科的商務飯店市場。

  算一算時間,也一個多月之久了,他還沒回來。

  而她發呆的次數也隨著時間越久而越多。

  「姐,你是不是犯相思了?」柳惟賢大膽假設,但小心求證。

  「我才沒有。」柳惟柔否決得太快,快到連自己都感到心虛。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了。」

  「人小鬼大。」柳惟柔搬出姐姐的威嚴,賞弟弟一記爆粟。「快出去吧,我等等就好了。」

  「快點喔,別又發呆了。」這回柳惟賢學聰明了,說完就趕快溜了。

  柳惟柔又好氣又好笑,她深吐一口氣要自己振作,卷起袖子繼續洗碗。

  洗到一半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趕緊將手上的泡沫衝掉,將手拭乾才接起電話。

  「在做什麼呢?」

  聽到久違的聲音,柳惟柔有一時片刻還反應不過來。

  「不方便說話嗎?」

  「不,可以的。」柳惟柔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下樓吧。」

  「什麼?」

  「我在你家樓下。」

  柳惟柔咋舌。

  「不,不行……」若她現在出去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

  而他怎麼可以入侵她的生活領域,當初說好兩人的關係必須低調保密的,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卻又非常的渴望,吶喊著:下樓去見他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飛行了二十幾個鐘頭剛下飛機,現在實在沒什麼氣力游說人……」他的聲音的確充滿疲憊。

  「我等你五分鐘,若不見你下來我就走了。」果然很有東方沭驕傲的風格。

  他在激她。

  一說完就切掉通話,他等著。

  在安靜的車內,東方沭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已沒了以往的瀟灑。

  他加道自己不對勁了,卻不願意深究下去,只因結果會令他自己感到恐懼且失去主控權。

  他還是東方沭,決定將婚姻交給有利於擴展事業版圖跟合作關係的冷血東方沭。

  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在歐洲考察期間他接到父親的來電,說有位舊識好友的小女兒在比利時自助旅行但遇到了些小麻煩,要他「順道」過去幫一下忙。

  當時他人在英國,英國跟比利時雖然都在歐洲沒錯,但可沒有「順道」,父親此舉擺明別有用意。

  況且父親還說了,那位舊識好友是大中華銀行集團的屠總裁。

  東方沭豈會不懂父親的用意,他暫且擱下公事。「順道」從英國到比利時去幫「遇到些小麻煩」的屠家千金。

  雙親從來不曾干涉他的婚事,但隨著他年紀越大卻還沒有定下性來,兩老想抱孫子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這一回屠家千金應該算是雙親最直接點名的對象。

  東方沭不諱言,他對屠嫣「很滿意」。

  所謂的滿意當然指的是她的家世背景——對於後年開始要大幅進軍歐洲跟俄羅斯市場的東方集團而言,有什麼比讓全亞洲最大銀行集團支持他更為有利的方法呢?

  他一旦跟屠嫣定下婚事,屠總裁肯定會全力支持他這個女婿。

  東方沭留在比利時兩天一夜,幫屠嫣解決了些小到不能再小的麻煩,並貼心的為她接下來的自助行程安排妥當。

  兩天後他又接到父親的來電,說屠嫣對他的印象極好,若他對屠嫣也是如此的話,那麼要不要先宣布兩人訂婚的訊息,感情之後再慢慢培養。

  東方沭答應了,他跟屠嫣的訂婚消息將於數日後由兩集團的發言人一致對外宣布。

  叩叩!有人敲車窗打斷東方沭的思緒。

  是柳惟柔下樓來了。

  她對媽媽編了個連自己都覺得很差勁的理由,只因她壓抑不住心頭想見他的渴望。

  東方沭打開車門讓柳惟柔坐進車來。

  柳惟柔有些意外,東方沭是自己開車來的,而且似乎是直接從機場來到她家。

  「你有什麼事情嗎?」他該不會是一下飛機就來找她履行契約內容吧?有這麼迫不及待嗎?

  柳惟柔臉上的表情說出她此時心頭的想法。

  東方沭覺得什麼想法都清楚放在臉上的她真是太可愛了。

  「你放心,我不是,不過若你願意配合的話我也不介意。」東方沭故意嚇嚇她。

  「我不能出來太久。」因為他沒有任何預告說來就來,害她有些措手不及。

  「沒關係,我可以在五分鐘內解決的。」他配合度很高的。

  柳惟柔傻眼的神情,讓戲弄她的東方沭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誇張,還笑到趴到方向盤上頭去。

  柳惟柔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他的話讓她錯愕,這是他難得一見的大笑。

  「你笑起來其實挺帥的,應該常笑的。」她說。

  他收斂起了笑,知道自己好像有點失控,他輕咳了咳,從後座拿出一個包裝紙盒。

  「這是什麼?」

  「禮物。」

  一聽到禮物兩個字柳惟柔的臉色愀變。

  她並不喜歡收他所送的昂貴禮物,在上海時,他以八十萬人民幣為她標下珍珠發簪,當時的情況她是很感動沒錯,可是那禮物卻也收得很心虛。

  收他越多越昂貴的禮物,會讓自己感覺更像拜金女人。

  「我不能收。」

  「你放心,知道你對『我送的禮物』非常感冒,這回我有仔細的篩選過。」東方沭打開紙袋從裡頭拿出用透明玻璃紙所包裝的小型巴黎鐵塔,鐵塔下方還有一支木頭握柄,像棒棒糖的感覺。

  「這是?」巴黎鐵塔的擺飾品嗎?

  「棒棒糖。」東方沭真的挑了支巴黎鐵塔棒棒糖當作禮物要送給柳惟柔。「這禮物你總會收下了吧。」

  柳惟柔覺得他實在太有創意了,甜孜孜的收下棒棒糖禮物。

  當下的她並沒有多想自己心頭的甜打哪兒來?她跟東方沭之間應該是場契約交易,怎麼會有甜蜜的感覺呢?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46 PM

第九章

  暑假結束,柳惟柔升上大四,由於柳惟柔是個認真的好學生,大四所需要的課程並不多,她又不用重修補修,所以課餘的時間她使用來工作,好減輕母親的負擔。

  來到飯店後,她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員工間流竄,尤其是年輕女性員工,感覺頗怪異的。

  來到更衣間,大夥聚在一起直接開聊,也顧不得工作了。

  「我的心都碎了、碎了、碎了……」一連三個碎了說得多聳動,旁邊的人還紛紛點頭搗蒜的表示認同。

  柳惟柔向來是旁聽者。

  「偶像怎麼可以結婚呢?」

  「難道你要他一輩子都不結婚啊?那是不可能的,以他的家世跟容貌那些名媛千金怎麼可能放過他。」

  「他可以娶一個平民老百姓,成就麻雀變鳳凰的童話故事不是更好嗎?幹嘛跟那種家大業大的千金小姐結婚啊!」

  「小姐,人家總監要娶誰還要經過你同意喔!」

  原本還在想她們到底在說哪一位「偶像」,而當「總監」兩字從某人的口中說出時,柳惟柔在整理制服的手頓時停了一下。

  飯店的女性員工向來把東方沭當成偶像崇拜的。

  他要結婚了?!

  這消息讓她感到很震撼,有那麼幾秒的時間,柳惟柔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臟是停止跳動的,血液是停止奔流的。

  為什麼會這樣?她怎會如此震驚呢?!

  「總監到底要娶哪一個女人?」

  那一群女性員工們仍在討論,沒有注意到一旁柳惟柔因為腿軟而坐了下來,還有她蒼白的神色。

  「那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可是大中華銀行集團的總裁之女,據說還是最受寵的小女兒。」

  「那長得如何?」看來有人期盼擁有好家世的千金女友是個無鹽女。

  「人家長得漂亮纖細又有氣質,還是日本美術學院的高材生。」

  大家知道東方沭婚配對象之後均發出扼腕的嘆息,但不甘心又能如何,對方的優秀條件可是任何人都望塵莫及的啊!

  柳惟柔並不意外,東方沭本來就該配上這樣的對象。

  她換好了制服上工,一路從中午一點忙到晚上六點,儘管很忙,但心頭卻空空的。

  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樣的感受?

  她好像極力避免去想這一塊,只要不想就好了,放空的結果讓她像個行屍走肉。

  現在的她,靈魂跟身軀似乎是分離的。

  身軀順應的本能活動,下班離開飯店,回到家跟家人一起吃晚餐,飯後陪媽媽看韓劇,睡覺前還跟弟弟閒聊了一下,然後洗澡上床睡覺。

  一直睡到半夜突然清醒過來,夜深人靜,靈魂似乎在這個時候才甦醒過來。

  原來她愛上東方沭了。

  所以她的心才會如此茫然,像是被人用手掐著呼吸不過來。

  柳惟柔呆坐在床上,怔忡許久。

  這樣的結果是不是有點荒謬,又有點悲慘?

  愛上了用錢買她的男人,然後在知道自己愛一的那一刻也心碎了。

  「呵……」她笑了。

  在夜深入靜的床上,笑得像個傻瓜。

  她無法停止她的笑,越笑越誇張,笑到流下淚來。

  那不是喜悅的淚水,而是心痛的淚水。

  她必須離開東方沭。

  當她知道自己愛上他之後,她絕不可能留在已婚的他的身旁……

  是該劃清兩人界線的時候了,他和她的世界一開始就不同,而現在她只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

  * * *

  東方沭約柳惟柔吃飯,地點選在幽靜且隱密性很高的日式料理店,有專屬且必須預約的私人包廂裡。

  進行到一半。

  柳惟柔覺得是該說清楚的時候。

  「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東方沭放下筷子,不解的皺眉。

  「沒有。」他反問。「我有話該對你說嗎?」

  柳惟柔自嘲的笑笑。

  原本以為他約她吃飯,是要親口告知她有關婚約一事,看來是她太自以為是,東方沭應該覺得他即將要結婚一事,根本與她無關。

  柳惟柔搖搖頭,「既然你沒話要說,那就我說吧!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你結婚之後是否該告一段落了?」

  「那不相干。」東方沭不悅的擺起臉來。

  他不意外她知道他已宣布婚約的消息,畢竟那麼大的新聞,兩大集團的聯婚全台灣誰會不知道。

  而他之所以不提的緣故,是認為他的婚約對他跟柳惟柔之間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但他的看法可不等於是柳惟柔的想法。

  「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柳惟柔紅著眼指控他。

  「你想結束?」東方沭寒著臉。

  「我不想當人家婚姻裡的第三者。」用金錢將自己交易掉已經讓她毫無尊嚴了,現在卻還要再多一個第三者的壞名聲。

  「要論前後順序,她才是第三者,你不是。」

  柳惟柔真的很想拿眼前的碗砸他。

  他是在開玩笑嗎?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如果沒有愛上他,她或許不會介意,但因為愛上了,她想保留這份愛殘留的美好,她不要破壞他的婚姻,不要讓自己成為第三者。

  更何況,她的存在會讓另外一個女人傷心,她不要。

  「你怎麼可以……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會對不起你的妻子嗎?」

  「那又如何?我說過,我不是好人。」

  東方沭才不在意屠嫣的想法,生在他們這種名門世家都該有心理準備,婚姻都是祭品,況且屠嫣應該明白,對於一個才見過一次面便答應結婚的男人不要有太多的期待才好。

  柳惟柔簡直不敢相信。

  「你要當壞人可以,但我選擇當好人,我不要做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可不可以饒過她,她不要她的愛在那麼淒慘的情況進行著。

  東方沭非常的不悅,他討厭柳惟柔說要結束、要離開。

  他不會放她走的。

  「我說你不是第三者就不是。」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字眼上琢磨。

  火大。

  東方沭現在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反正就算我結婚了,我們的契約還是會延續。」

  他不會放她走的。

  柳惟柔擱在桌上的小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別讓我恨你……」

  東方沭別開眼去,不想看她的淚水。

  「你要恨就恨吧!」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這頓飯,不歡而散。

  東方沭寒著臉離開,柳惟柔則是哭紅了雙眼。

  * * *

  之後,誰也不好過。

  隨著東方沭跟屠嫣的婚約消息越受到媒體矚目,柳惟柔的心就越難受。

  可能最近都沒有聳動的大新聞吧,所以兩大集團的結合便成為熱門焦點。

  而且好像走到哪裡都有人會在她的身旁討論這起婚事,在飯店裡也就算了,她可以走開不聽,但在家裡不行,她得假裝,不想聽不想說也得附和。

  媒體把東方沭跟屠嫣兩人的身世做了列舉表,說明兩人是多麼匹配。

  「小老闆終於要結婚了,聽說婚宴會在東方飯店舉辦,場面之盛大恐伯是歷年之最,現在各部門的主管都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替小老闆辦一場風光的婚禮。」媽媽也在東方飯店工作,最近耳濡目染,開口閉口都是關於東方沭跟屠嫣的婚事。

  柳惟柔虛弱配合的笑了一下。

  柳林怡這才注意到女兒不太尋常的臉色。

  「小柔,你怎麼了?氣色這麼差。」

  「有嗎?可能想睡覺了吧。」柳惟柔趕緊否認。

  「最近很累嗎?真是辛苦你了,又要讀書又要打工,小柔,不然你飯店那邊就不要做了,先專心念書,反正現在小賢的身體也恢復健康了,你爸爸也不會三天兩頭就跑回家來討錢,只要我們省一點,媽媽這份薪水足夠的。」柳林怡拍拍女兒的手,心疼不已。

  「媽,我沒事的。」她也想離開東方飯店,離開沒有東方沭所在的環境,但他卻說什麼也不許。

  剪不斷、理還亂。

  她不懂,為何他不讓她離開?

  柳惟柔暗嘆,愁緒又爬上眉間……

  跟柳惟柔比起來,東方沭外顯出來的卻是難得的煩躁。

  他的個性向來內斂,就算面對重大決策也能面無表情不讓敵人看穿,可現在一個小女人卻讓他浮躁不已。

  女人為何要介懷這麼多?

  既然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有沒有婚姻關係很重要嗎?

  那麼堅決的說要離開、要結束,他能不惱不火嗎?那小女人到底有沒有發現他對她的好跟對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不,她一心只想離開他……他怎能讓她離開。

  可是以她那凡事總是先替別人著想的性格,她還真的會認為自己對不起他將來的老婆……

  東方沭決定不要讓他的心如此煩躁下去,他決定去面對它。

  拿起車鑰匙,東方沭開車出門直奔柳惟柔的家。

  * * *

  又再一次的,他在深夜時分到她家門口,並叫她下樓。

  還好這一次母親跟弟弟都睡了,她不用編派理由。

  下樓時看見他倚在車外等她。

  「我剛過來時看到前面有個小公園,我們到那裡走走吧。」他說。

  兩人一前一後,街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疊在一塊。

  柳惟柔兩手放在口袋裡,一直沉默著的原故是因為真的不知該開口跟他說什麼。

  望著所愛男人的背影,心頭其實好苦澀。

  愛上一個人卻必須離開他的痛苦沒有地方可以宣洩。

  來到小公園,東方沭刻意放慢步伐,和她並肩而行,散著步。

  在他記憶裡頭,自己似乎不曾這般的散步過。

  他對柳惟柔說著:「婚姻對我面言只是一項交換條件,找一個對東方集團有利的女人,不管她長得是圓是扁,我都會娶她。」

  柳惟柔知道許多豪門企業喜歡用聯姻來達成某些目的,可現實面真正聽到有人如此冷血的說法,她還真不敢相信。

  「所以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屠嫣,我跟她不過是表面上的夫妻罷了。」說得那麼雲淡風輕,難道他不知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嗎?

  「你怎能確定,婚後兩人不會產生感情呢?」

  「不會。」東方沭很堅定的搖頭。

  難道他真可以冷血到這等地步。

  「我不可能會愛上屠嫣的,我愛的人是你。」

  是啊,他承認了。

  他曾經以為柳惟柔會像他過往的其他女人一樣,在新鮮感過後就會對她失去興趣,但單純的她有一顆總是替別人著想溫柔的心,還有固執到很可愛的心,她讓他在毫無設防下墜入他從來都不想去的領域——愛情海。

  東方沭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柳惟柔臉色難看。

  「不要隨便拿愛情開玩笑。」

  把婚姻當成利益的人怎會懂愛的道理,而她卻愛上一個不懂愛的男人,柳惟柔莫名的哀傷。

  生平第一次告白竟被當成玩笑,看來是老天在懲罰他過去對愛情的不屑跟恥笑。

  「我是說真的,你以為我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嗎?若她們說要離開我,我會毫不留戀的大手一揮,不再聯絡,但我卻硬要你留在我身邊,因為我光是想到你這愛折磨我的小女人要離開,我就好像被掐住脖子般快窒息了……」東方沭一股腦兒的坦白,卻見柳惟柔仍一臉無動於衷。

  東方沭箝住她的雙臂,真想搖醒她。

  「我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買過棒棒糖,棒棒糖對我而言如同承認自己很幼稚,在法國的時候,我大可透過助理買一堆昂貴的名牌包或鑽石送你,我又何必親自到觀光區,跟小販買巴黎鐵塔造型的棒棒糖……只因為我想,那應該是會討你歡心的禮物。」

  柳惟柔其實不是無動於衷,她是太過震驚而來不及做出反應。

  他不是開玩笑的,他還很幼稚的舉例說明呢,原來她的愛不是單向的。

  柳惟柔喜極而泣。

  「你怎麼哭了?」東方沭慌了手腳,原來他愛她讓她這麼痛苦!

  也對,他一開始對她真的蠻壞的,現在想補償也來不及了。

  「謝謝。」她竟跟他道謝。「謝謝你也愛我。」這樣就足夠了。

  她從不奢望一場由金錢開始的桃色交易會擁有美好的結局。

  也!東方沭確定自己沒聽錯。

  他緊緊的將她擁入懷裡。「既然愛我就不要再說要離開。」心中那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不……」柳惟柔緩緩搖頭推開他的擁抱。「我還是會離開。」

  「為什麼?」

  「因為你就要娶別人了。」

  東方沭真的認為那完全不相干,愛情是愛情,婚姻是婚姻。

  柳惟柔當然懂他的想法,他這套愛情跟婚姻無關的理論,恐怕會遭全天下相信愛情的女人所唾棄。

  「你的意思是……要我解除跟屠嫣的婚約,換娶你?」

  咦,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東方沭說出這話的同時好像有一道頓悟的閃電劈入他的腦海里。

  光是以後想見她時不用再來她家樓下偷偷摸摸的叫她下來,還可以每天早晨都看到她在他懷裡醒來的可愛模樣……這些就值回票價了。

  「不是,我不會嫁給你的,我不是你理想的對象,為了集團你該娶的人是屠嫣。」

  其實也沒有那麼絕對啦,關於跟屠嫣結婚一事對集團來說當然是很好,不過也是錦上添花罷了,集團在他這幾年的主導之下,連續幾年業績跟營運狀況都火紅到令人眼紅,若集團宣布要進軍歐洲跟莫斯科應該會有很多銀行團搶著要支持,不差大中華那一家。

  東方沭的腦袋開始重新思考。

  大中華銀行集團的支持跟可以恣意看柳惟柔睡醒時可愛惺忪的小臉……兩者相比之下,當然是後者比較讚。

  可是小柔說她不想嫁給他?!

  東方沭鎖起眉,粗魯的再度將她擁入懷裡。

  「我要娶誰不用你指揮,你只要乖乖聽我的就行了,知道嗎?然後絕對不許、不許、不許再說要離開……」他一連三個不許說得柳惟柔破涕為笑。

  他喔,還真的很大男人,那就一切都聽他的囉。

  柳惟柔很幸福的窩在他的懷裡,確定彼此心意的兩個人在小公園裡甜蜜的溫存好久好久。

  他們眼中只有彼此,而沒有發現在前方的草叢裡,有著無孔不入的狗仔,正用他們的夜間攝影機將一切都拍攝了下來。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51 PM

第十章

  東方沭跟柳惟柔在公園裡的親密照很快就曝光了。

  瞧瞧報章雜誌上多聳動的標題——

  直擊東方集團營運總監東方沭偷情現場!

  與即將步入禮堂的妻子,大中華銀行總裁之女,莫非只是貌合神離的結合!

  這報導一公開,像是在乾燥且起風的草原上點火,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直接衝擊到的當然是東方集團跟大中華銀行集團的兩位大家長,尤其兩位還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本來結為親家是件喜事,男方卻被逮到跟別的女人偷情,這根本是狠狠甩了屠總裁一巴掌,讓他丟盡了面子,況且屠嫣還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

  屠總裁在第一時間沒有跟好友東方總裁商議,直接跳出來罵未來的女婿,脾氣一來,還直接撂狠話說,這場婚事就當沒提過,還有東方集團以後會被他們銀行列為拒絕往來戶。

  本來新郎偷情被抓包已經夠聳動,未來的岳父又火爆的摻上一筆,整個緋聞越演越烈。

  東方沭跟屠嫣兩位當事人被媒體關注是理所當然,可是他們這種尊貴之軀進出都有司機跟保鏢,記者想要採訪到他們很難。

  不過還有一個焦點人物——那就是東方沭偷情的對象,至今身份仍未被揭露查明。

  在報導出來之後,柳惟柔根本是心驚膽跳的在過日子,她好怕被記者查出來她的身份,如此一來她跟東方沭之間的桃色交易有可能被迫曝光,萬一母親知曉了,那麼她該如何解釋?

  她現在唯一的安慰是每晚東方沭打來的電話,他現在只要一出門就會被記者追隨,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跟柳惟柔碰面,只能透過電話。

  「別擔心,反正我本來就想解除婚約,只是現在一切都被迫搬到檯面上進行而已。」

  東方集團沒有大中華銀行的後援也無所謂,多的是銀行團要跟他合作,這點他不怕。

  比較棘手的是父親跟屠總裁的交情,但這點他沒有跟柳惟柔說,免得她太過憂慮擔心。

  他現在巴不得能有雙翅膀飛到她的身旁給予她安慰……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滋味,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惜東方沭不是超人,終究不能飛到柳惟柔的身旁,比較起來,記者更顯得神通廣大。

  不過幾天的時間,柳惟柔的身份被揭穿了,包含她的家世、她現在就讀的學校,甚至她有個賭鬼兼酒鬼的爸爸都被報導出來。

  記者像嗜血的鯊魚般,緊緊包圍住她家的四周,害她出不了門,無法到學校去,連帶的,母親跟弟弟也受到影響。

  他們在家裡陪著柳惟柔,從小到大不曾罵過女兒的柳林怡扳著臉,不敢置信女兒竟然成為破壞人家婚姻的壞女人。

  「小柔,媽不敢相信,是記者搞錯對象了是不是?那照片黑漆漆的哪看得清楚,或許那是長得很像你但不是你的女人……」

  柳惟柔兩隻眼睛早已哭腫了,紙終究包不住火,她選擇對母親坦白。

  「媽,對不起……」

  女兒的歉意等於承認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從小一直很乖巧的女兒怎麼會……柳林怡難過到說不出話來,她癱坐到沙發上,四肢發冷。

  「媽,你先別生氣。」柳惟賢趕緊遞水給母親喝,要她稍微平緩一下情緒。「你要不要聽一下姐的解釋,以姐的個性,她是不可能去做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柳惟柔跪在母親面前,終於承認。

  她說出了她跟東方沭金錢上的交易,她以一千萬將自己賣給了東方沭。

  一千萬?女兒要這麼大一筆錢要做什麼?柳林怡想起前些日子忽然迎刃而解的難題,當時還以為老天爺幫了個大忙……

  天啊!她心痛的看向寶貝女兒。

  「小柔,是媽沒用,竟然讓你……」母親激動的譴責自己,她竟然沒用到讓自己的女兒去賣身。

  「媽,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柳惟柔對母親保留了她跟東方沭互相喜愛的事實,因為眼前的狀況一切未明,她只希望東方沭能夠順利的解決一切,屆時他們兩人便可以大方的對人承認,他們是相愛的。

  只是柳惟柔的期盼落空了。

  隔日,東方集團的總裁,也就是東方沭的父親親自下達了命令——

  東方沭被從營運總監的位置拉下,轉調為上海東方飯店的總經理,派令即日生效。

  也就是說東方沭被迫馬上離開台灣。

  有媒體解讀說,這是東方總裁對兒子偷情的懲罰;但也有媒體認為,東方總裁只是趁機讓兒子遠離台灣的八卦是非。

  不管是怎樣,東方沭跟屠嫣的婚事正式宣告破局。

  而從東方沭離開台灣的那一天起,柳惟柔就再也聯絡不上他。

  這樣的結局是柳惟柔最不樂見,也是最不好的結局。

  東方沭跟屠嫣的婚約因她而告吹,而且他還被調離台灣,顯然他的父親對他是極不諒解的。

  柳惟柔很自責,認為一切都是她所引起,如果當初她果決一點,堅持離開他的話,如今所有的一切部不會發生了。

  失去東方沭的消息,柳惟柔像是失去了靈魂,頓時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

  如今,大學也不能去上課,於是她只好辦休學。

  母親也因為她的緣故無法到飯店工作,飯店員工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母親在那裡工作難免引人側目。

  而就在此時,一個對他們而言不知該算是幸,還是不幸的消息傳來——他們的父親因為喝醉闖紅燈慘遭來車撞斃。

  接二連三的意外大大的打擊了柳惟柔,她每天都活得如同行屍走肉般,痛苦萬分。

  柳林怡不忍見女兒繼續在台北過著被人指指點點,且充滿痛苦記憶的生活,在處理完丈夫的後事之後,她決定帶著一雙兒女返回位於山區的娘家。

  在那裡,他們將會重新開始。

  * * *

  「余健,夠了,別在亦步亦趨的跟著我了,你再跟下去乾脆改名為跟屁蟲算了。」東方沭非常的火大。

  一個月了!

  他離開台灣已經一個月了,也足足一個月沒有跟小柔聯絡上,他很擔憂,非常的擔憂。

  問題是他被余健像跟屁蟲一樣緊緊尾隨著,父親甚至下令斷絕他與台灣的一切聯繫。

  東方沭覺得自己像是被斷了手腳的無能者,擔心自己心愛的女人卻無能為力。

  他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

  驕傲自負的他甚至開口求了余健,求他幫忙聯絡柳惟柔,至少要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如何。

  但被婉拒了。

  「我也不想當跟屁蟲,但總裁這次下達了最嚴厲的命令,任何人只要違反的話就『格殺無論』。」余健也很無奈。

  「我爸不會真的殺了你,頂多訓你一頓罷了。」

  「我看未必,這一次東方總裁真的是惱火了。」

  唉~東方沭扒扒一頭已經很亂的髮。

  他一直認為父親對於他跟屠嫣取消婚約一事反應太過了些。

  雙親是相戀結婚的,他們也從不逼迫他必須犧牲自己的婚姻,他以為父親會懂,會高興他在婚禮前夕終於找到自己最愛的女人,沒想到,父親卻做了這樣令他意外的處置。

  不僅將他調來上海,還下令他周遭的人要徹底隔絕他跟台灣的聯繫。

  「余健,我平常待你不薄。」威脅不成,東方沭只好動之以情。

  「的確是。」余健同意。

  「我們以前讀書的時候是好同學,畢業回國後我提拔你進入東方飯店當我的助理。」

  余健仍然點頭同意。「你說的都沒錯,可是我更認同總裁說的話。」

  總裁在決定將兒子「貶」到上海之前曾經找過他談話,說明了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處置,他的用意只是要東方沭記取教訓,關於愛的教訓。

  「我不求你別的,只求你讓我跟小柔聯繫,只要一通電話就好。」

  余健輕嘆,「其實你也不用求我了,今天上午總裁收到一封來自柳小姐的傳真信件,總裁要我轉交給你。」

  「快給我。」東方沭一聽到柳惟柔的傳真信,精神都來了,抓著余健要他快點交出來。

  余健從口袋裡拿出摺疊的傳真信件,內容他也看過了,唉!總裁原來的用意只是要給兒子一個教訓,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急轉直下,看來東方沭的感情路並不平坦。

  東方沭一把搶過,趕緊攤開來看——

  東方總裁您好:

  我是柳惟柔,或許您不認識我,我就是雜誌報導裡破壞您兒子婚姻的那個壞女人。我真的很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愛慕虛榮,妄想麻雀變成鳳凰才會死纏著東方沭不放。那晚我是故意讓記者拍攝到的,我的目的就是要破壞他跟屠嫣的婚姻,您的兒子一點過錯都沒有,請您不要誤解他,也懇請您讓他恢復原職繼續為東方飯店效力,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我會遠離台北,從此消失在東方沭的世界。

  東方沭不敢置信的瞪著傳真信。

  「這是你偽造的?」他瞪完傳真信換瞪余健。

  余健覺得戀愛中的男人真的挺不可理喻的,平常那麼精明能幹的人,遇到自己真心喜愛的女人還真的會瞎了心眼跟智商降低。

  「我幹嘛偽造柳小姐的傳真。」

  「為了逼我離開她。」這是他父親跟余健的詭計……東方沭是這麼以為的。

  「我們不用逼,柳小姐已經自動離開了。」

  「不可能!」

  「我已經委託人調查過了,柳小姐已經辦理休學,跟家人所租賃的房子也已經退租,母親辭掉東方飯店的工作,就連弟弟也轉學了。」也就是說,他們一家人一起離開了台北。

  東方沭不願接受這事實,情緒激動。

  「柳小姐的父親在半個月前因意外身故,再加上柳小姐當時孤立無援的狀態,我想是因這緣故才會讓他們全家決定離開台北。」

  孤立無援四個字像把刀直接刺入他的身體,將他的心給直接剖成兩半,頓時鮮血直流。

  是他,讓小柔陷入求救無援的困境,他說過會成為她的後盾的,要她別擔心別想太多,但他什麼都沒做到,還讓她留下這麼一封寧願糟蹋自己也要成全他的信。

  「我要回台灣,馬上!」東方沭激動的箝住余健的領帶,無論如何他都要馬上回到台灣。

  余健沒有阻上。

  是該讓他回去了,總裁也是這麼指示的。

  只是就算回到了台灣又能如何呢?所愛的人早巳離去……

  * * *

  半年後,新竹縣尖石鄉。

  「小朋友們,注意老師這邊。」柳惟柔拉開嗓門,拍手吸引小朋友的注意。「這張通知單回家後記得請爸爸或媽媽簽名,最慢後天一定要交給老師,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小朋友的齊聲響徹雲霄,不愧是每天與山林為伍的原住民小朋友。

  柳惟柔跟小朋友道再見,送他們出校門。

  看著小朋友天真無邪的笑容,柳惟柔的心不由得溫暖了起來。

  離開台北是對的,柳惟柔笑嘆了口氣。

  半年前她帶著破碎的心跟母親、弟弟回到外婆家。

  剛來時她因為憂鬱的心情大病了一場,在家人溫馨的照料下才痊癒,當她恢復健康的那一刻,她對自己說,最艱難最痛若的都已經過去了,從此以後她要樂觀積極的面對人生。

  於是,她把深愛的男人埋進了心底,讓她的愛情永遠不見天日。

  她在山裡的小學找到了代課老師的工作,在這師資貧瘠的山裡小學,通常一個老師要扮演好幾種角色,她很忙,忙到沒空胡思亂想。

  這樣很好。

  山裡的傳播資訊也不發達,也因此她得不到任何關於東方沭的報導,這樣更好。

  她的生命裡頭早已經不再有他。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曾經不小心交集在一起而已。

  「小柔,操場上有你的訪客。」巴度雅,她代課小學的校長,是個才三十五歲的有為原住民。

  他從辦公室的窗戶外拉開嗓門喊她。

  這裡的人喜歡且習慣用他們天籟般的聲音傳遞話語,巴度雅的聲音應該連操場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吧。

  「是個大帥哥,我吃醋了,小柔,你千萬別移情別戀啊!」已婚的巴度雅就像是哥哥般的照顧她,但很愛開玩笑。

  柳惟柔笑著回他:「好好好,我一定會嫁給你的,你放心。」她跟巴度雅的妻子也是好朋友,他們都已經習慣這老梗的笑話。

  柳惟柔離開辦公室往操場走去,心忖應該是小賢來找她了,小賢現在轉學到新竹某高中就讀,只有放假才會回山上來。

  但不是小賢,因為小賢絕對不可能開著頂級的房車來小學找她。

  那玉樹臨風的驕傲身影,曾經是她最熟悉的。

  柳惟柔不敢相信的停下步伐,在距離他的幾步之外。

  是東方沭!

  他正在瞪她,惡狠狠的。

  柳惟柔的心激烈的狂跳,想要旋身奔逃。

  她的心思被東方沭看穿。

  「你敢逃試試看,若你敢再次逃離我身旁的話,我發誓,我絕對會再找到你,然後狠狠的打你一頓屁股。」

  其實他現在就很想這麼做。

  「那個叫你千萬別移情別戀的男人是誰?你的新男友?你們已經論及婚嫁了?」

  顯然東方沭聽到了先前他們兩人玩笑般的對話。

  柳惟柔真不知是該先跟他解釋呢?還是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她都還沒問,東方沭就霸道的來到她面前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我不許,你快點跟他分手,你這輩子能嫁的人只有我而已。」

  東方沭真的很火大。

  半年前他從上海回到台灣,苦尋不到她的蹤跡,傷心欲絕,也就在那時父親告知了他,將他貶職到上海的真實原因。

  其實父親真如他所以為的,好友的重要性哪比得上親生兒子,婚約取消就取消,兩大集團撕破臉就撕破臉,東方集團有沒有大中華銀行的支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兒子終於承認找到了真愛。

  當初他坦白告訴父親,他一開始是用金錢逼迫柳惟柔留在他身旁任他為所欲為,甚至在發現愛上柳惟柔時還執意繼續跟屠嫣的婚約。

  他這等惡劣、藐視真愛的行徑讓父親火了,父親假借懲罰之意將他貶到上海並跟台灣完全隔離就是要他好好反省,別把愛看輕了。

  只是父親萬萬沒有料到,會因此將柳惟柔給逼離台北。

  之後,父親雖然要他回到總監的位置上,但他卻堅持回到上海過著自我檢討的日子。

  這期間他一直透過關係尋找柳惟柔的蹤跡,直到三天前才得到消息,他馬上從上海趕回台灣,再從台北來到這山區。

  結果……他竟然聽到她說要嫁給別的男人!

  這叫他情何以堪?

  「為什麼還來找我?」柳惟柔窩在他的懷裡溫柔的開口。

  她真的沒救了,以為已經深埋的愛情在一見到他時,根本毫無招架之力,馬上舉白旗投降,瞬間又湧上心頭。

  「你就這麼拋下我,還發什麼鬼傳真說自己是壞女人,我當然要找到你,好好罵你,你怎麼可以說我最愛的女人是壞女人?太可惡了吧。」東方沭捏捏她的俏鼻,這就當是懲罰吧。

  「我當然是壞女人,我害你沒能結成婚,還被貶到上海去。」

  「你不是壞女人,我要謝謝你沒讓我結成婚,至於貶到上海去,唉……」東方沭將父親那一番「真愛的埋論」說給柳惟柔聽。

  「我父親知道他害我所愛的女人跑了之後懊惱萬分,還私底下偷偷找徵信社查訪……不對,你別想岔開話題,那個男人是誰?」東方沭發現自己在愛情裡頭心眼其實挺小的。

  柳惟柔趕緊將巴度雅的身家背景介紹一遍,包括他已婚,還有四個小孩。

  「有四個小孩他還想娶你?」東方沭提高音量,雙眼幾乎在噴火了。

  「他只是開玩笑的,他一點都不想娶我,也不會娶我,他老婆可是這裡出名的原住民美女。」

  「那又怎樣?」東方沭冷哼。

  「我老婆在我眼裡是世界上最美最可愛的女人。」

  「你老婆?你結婚了?」柳惟柔震驚的想脫離他的擁抱。

  「還沒,待我把你拐回台北我就有老婆了。」東方沭輕啄了一下她的甜唇,嗯……這久違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

  「願意嗎?」嗯,再多嘗一口,真甜。

  柳惟柔啟口歡迎他甜蜜的侵入。

  「我有選擇的機會嗎?」

  「當然沒有,我的千萬小嫩妻,這是我們一開始就定下的契約,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柳惟柔溫柔的笑了。

  她一點都不想說不。

  在真愛面前,請對自己的心坦白,才會得到幸幅。

  《全書完》
作者: qpmw159    時間: 2011-5-20 06:53 PM

後記  桂小雯

  寫到後來,我自己都想把東方沭拖出來毆打一頓,唉呀呀,小雯其實沒這麼暴力啦,呵呵呵,說說而已,說說而已。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男人呢,呃,其實也還好,東方沭是也沒壞到哪兒去啦,充其量就是個笨蛋,一個不懂女人在想什麼,也不懂愛的笨蛋,花了一段時間才察覺自己愛上了柳惟柔,然後在確定柳惟柔也愛上自己時,卻認為自己可以同時兼顧「婚姻」跟「愛情」,他真是想太多了(來人啊,拖出去砍了……)啊,糟糕,小雯的本性又不小心露出來了……

  其實男人跟女人腦袋所想的真的大不同。對男人而言,工作大概占了他們腦袋的百分之八十,有吧?(熊老大例外,工作在他腦袋的比例是百分之一百五十,沒錯,我相當肯定)。女人有沒有發現,通常跟男人講一些生活瑣碎事,他們是會回你啦,也應該有聽進耳朵裡,不過通常是連停留都不會停留,直接再從另外一耳跑出去,除非……小雯學到一個方法,那就是發mail給熊老大,反正老大每天都會接收工作上的mail,那麼我發給他,再請他回覆裁決總可以吧!

  還有,女人喜歡胡思亂想……呃,應該說女人比較夢幻,喜歡無限的架構美好的未來,好比,剛交往時,大概就已經想到婚禮的籌備事宜,準備結婚時就開始煩惱生孩子的問題,還有將來小孩的教育經費等等,但對男人而言,二十四小時之後的事情根本就是火星上的事,跟他們不相干。

  既然男人跟女人如此不同,又為何要將兩者硬湊在一塊海誓山盟一輩子呢?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好玩,跟男人(或女人)談戀愛就當成是一場協調遊戲,協調兩性間的大不同,互相包容跟體會,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囉~~~

  好了,這次後記就到此為止,目前小雯正在努力第三個大老闆藺承的愛情故事,請大家期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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